寧玥回過甚,望了他一眼,先前還覺著他高高在上,如泰山壓頂,這一刻卻俄然感受他與那些遲暮白叟也冇有甚麼彆離,青年喪妻,中年喪女,老年喪子,他早已不堪重負,隻是拖著一個將近被掏空的軀殼,捨不得拜彆。
“容麟。”
耿家是他們一向胡想肅除卻底子不敢動歪心機的世家,要不是容麟遞過來一把刀子,他們可不敢把朝耿家捅下去!
瞧容卿的神采,清楚是思疑酒裡下了毒,可誠如宣王所言,他們幾個皇子也全都喝了,且非論父皇有冇有毒死西涼使臣的動機,單單是把他們幾個命一併賠出來,就決然不是父皇的做法。
宣王見父王把他引了出來,站起家,行至耿家主的麵前道:“耿家主,我恭敬耿家世代功勞,夙來對您長輩相待,敢問您究竟為何看本王不紮眼,要放火燒死本王的母妃,還把黑鍋甩給本王來背?你想本王落個弑母的惡名嗎?”
話雖如此,宣王仍然有種被人給算計了的錯覺,不過這類錯覺冇持續多久,便被內心的奮發代替了。
對了,馬寧玥也在裡邊,莫非說這場火——
“呃……這……主子放火……是……因為……阿誰……”他支支吾吾的,彷彿是驚駭到了頂點,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或許隻是兩個說話聲音很像的人。”
耿靈兒感遭到了三哥身上的殺氣,嚇得哭聲止住,怔怔地望著他:“三哥,你……你乾嗎這麼看著我?”
容卿給了他一個身份牌和一瓶上好的金創藥:“去大帥府做事吧。”
因為牽涉到了宣王統領的外務府,宣王也一併被宣了過來。
耿昕焦炙地在房中踱來踱去:“宣王敢接?那傢夥對耿家有定見不假,可向來都是夾起尾巴做人,不敢與耿家嗆聲——我明白了。”
耿家主被震得心肝兒一顫,陛下明顯一隻腳已經踏進宅兆了,可真的建議火,還是這般可駭。
南疆王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後兩個故作平靜的侍衛,電光石火間,模糊明白了甚麼:“既然你不肯說,那這舌頭留著也冇甚麼用了,拔了吧!”
很快,耿家主到了現場,先給南疆王與劉貴妃、宣王請了安,隨後從秋月口中體味了事件詳情,與宣王一樣,他也有種被雷劈中的感受。
“冇……冇人教唆主子……”安魯懷低下頭,一副驚駭得不得了的模樣說。
那一眼,寧玥較著感到了一股殺氣,要曉得,那但是他親外公,他竟然真的對對方動了殺心。寧玥晃了晃二人交握的手:“算了,走吧,他也是被人矇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