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也沙啞了。

張媽媽忙撩起簾子吼了一聲：“翠兒！柳兒！都死哪兒去了？”

三老太爺道：“坐馬車吧，得兩刻鐘走呢！福兒——”

寧珍心不甘情不肯地去了。

寧玥鼻子一哼：“睡了我也要見她！我跟妞妞玩一會兒她就醒了！大過年的，你把我們四姐妹攔在外頭，像不像模樣嘛？”

巧的是陳氏剛好從裡邊兒出來，許是一夜未眠的原因，麵龐有些蕉萃，邊走邊對一名媽媽叮嚀道：“今後莫要再如許了，我給你們擦屁股擦的還不敷嗎？再這麼下去，我裡外不是人了……”

寧玥喉頭一痛，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道：“大姐姐！大姐姐你如何瘦成如許了？”

外院連個灑掃丫環都無，門裡跑出兩個嘻嘻哈哈的丫環，一點兒也不像在做事的模樣。見到她們，也儘管愣了愣，連禮都冇行。

寧玥笑得更加寒涼：“這麼說，我大姐的確是病了。”

寧玥將統統儘收眼底，心底對陳氏的好感瞬息間消逝得無影無蹤了，悄悄地問大姐：“真的有身了？”

“你駕車把小主子們送到陳家去。”

寧玥看著她，嘲笑道：“陳家真是好端方！主子在床上病得死去活來，丫環卻跑回屋偷懶睡覺！”

“你是……”馬寧馨打量了對方半晌，才驚奇地說道，“玥兒？”

麵朝裡側臥的少婦慢悠悠地轉過身來，一張慘白得毫無赤色的臉就那麼透露在了世人麵前。四姐妹全都愣了一下，有點不敢信賴這個形同乾枯的婦人是她們大姐。

“是是是，姑奶奶說的是。”媽媽恭敬地應著。

陳氏跨過門檻，甫一見到齊刷刷站在麵前的四姐妹，當場嚇了一跳！

陳氏垂眸，抿了抿唇，嫣然一笑，揚著帕子嗔道：“嗨，本想瞞上一陣子給你們個欣喜的，你們這群磨人精啊，真是！”

寧珍嘟嘟嘴兒：“我不想……啊！”

陳氏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就染了點風寒……”

她高傲地走到二人麵前：“你是哪個房的？主子是誰？憑甚麼攔二奶奶的孃家人？”

寧玥轉過甚看向陳氏，麵色冰冷道：“五嬸，可不成以奉告我們，我好端端的大姐嫁入你們陳家，如何給作踐成了這幅模樣？”

－－－－－－題外話－－－－－－

“來了來了，媽媽你吵甚麼？二爺剛睡下，吵醒他，細心一頓好板子！”一名披頭披髮的年青丫環邁著小碎步走了出去，還在扣釦子，見到屋子裡的人兒，驚得呆住了。

張媽媽這會子自顧不暇，恨不得當場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