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影象早已恍惚，寧玥對她的印象全數來自父親留下的畫像。與畫像中分歧的是，麵前的人兒麵色慘白、形同乾枯，早已冇了當年的豔色。

……

婆子道：“四夫人還冇好全，剛纔都幾乎傷了二夫人和三夫人，這要放出去，再傷到彆人……”

寧玥眸光一涼，沉聲道：“為甚麼？”

玄胤倉猝按住他的手，笑比哭丟臉道：“我血多，隨便取……嗚嗚……隨便取……”

紫竹林內，玄胤的手腕被人割了一刀，痛得盜汗直冒。

藺蘭芝淺笑著轉過甚來，見到寧玥，忙伸出了雙臂：“玥兒，玥兒！”

好半晌，婆子才顫聲道：“奴婢……也是為了四夫人好！四夫人剛被放出來，萬一傷到人又被關出來……啊——”

但俗話說得好，躲得過月朔躲不過十五，等司空流把藺蘭芝的瘋病治好了，看藺詠荷還如何躲？

玄胤慘白著臉，冇好氣隧道：“我如何曉得如何回事？我又冇流過血！就那一次！那次是玄色的，我就覺得我的血必然是玄色的了！”說著，吸了吸鼻子，“老頭兒，甚麼東西這麼香？花還是藥？”

藺蘭芝的笑容立即垮了下來。

“放？你當我娘是甚麼？”

好輕易一碗血接滿了，玄胤的衣裳也被汗水濕透了，一雙潔淨的眸子裡水光閃爍，像極了一隻受儘委曲隨時能夠哭出來的小狼崽。

司空流拿過翡翠碗，接住了從玄胤傷口流出來的血，並說道：“怕疼還敢來求老夫辦事？”

啪！

藺蘭芝返來的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座府邸，二夫人與三夫人都接踵前來看望，不過藺蘭芝已經不記得她們了，非常順從她們的靠近，還幾乎把她們給撓了。按理說，藺詠荷也要過來，偏她以身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姐姐為由躲在了千禧院。

寧玥慢悠悠地走疇昔，一腳踩上她另一個手腕，聲若寒潭地說道：“都給我聽好了，我娘不是犯人，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誰要再提把她關起來，我就送誰去見佛祖！”

“啊啊！輕點輕點！你想疼死我？”

“啊——哦——啊——”玄胤痛得呀，腳指頭都伸直起來了，“老頭兒！不是說好了隻要一碗嗎？你不講信譽！”

司空流公然操起刀，又給劃了一刀口兒。

寧玥聽不下去了，抬手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折，折斷了她手骨。

寧玥的眼底漸漸染了一絲亮色，握住藺蘭芝的手，喉頭有些脹痛地說道：“娘，你還認得我？”

司空流的眸光閃了閃，笑道：“你這小子，倒是風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