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下一秒,殿中便站起一人,恰是四品武將雲麾使,莫飛鴻。阮卿竹乍見那五大三粗的模樣還不熟諳,待瞥見坐於他身後的莫纖衣,才知此人身份。
逸王入坐,便是帝後駕到,這慶元宴會,也算正式開端。
墨寧軒……是在看她?
但阮卿竹卻恰好瞧見了她路過期,那轉向她的臉上,滿施的粉黛。
就是這宮中設席接待眾臣的吃食,當真不如何。
阮卿竹低垂下頭。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啊。
“本日大喜,逸王平下瘟疫一事,眾位卿家也大力互助,朕心甚慰,甚慰啊!”伴跟著聖上舉杯暢笑,座下無數歌頌之聲,源源不斷地在大殿內傳響。
“軒弟此次立了大功,且說要甚麼誇獎?”承武帝頗帶幾分豪放的話在殿內響起,統統人的目光都落在逸王身上。
慶元節乃是蒼麓最馳名的節日之一,夙來也有去舊迎新的意味,以是每年慶元,宮中必會設席,隻是以往有資格插手的,不是皇親國戚便是名臣貴將,平常小官那裡有此等幸運?
半晌,她再度昂首,往剛纔的方向望去,瞥見的倒是一方棱角清楚的側臉。
被點名的阮良翰衝動地熟行一顫,穩了穩身子,起家一拜道:“回陛下,這是身為臣子該儘的本分。”
堂中人垂垂多起,一片觥籌交叉中,終究!
宴設於霓霞殿中,雖來插手的人,大多都是低品官階,但阮良翰在這些人中,還是是小芝麻官兒的品階,以是坐在最下方。
嚐了口冰冷的菜,阮卿竹便歇了心機,幸虧她出門前便先用過膳,不然這一整晚,怕是得像在場世人似的,又冷又餓。阮卿禾與阮卿粟全都是一身豪華打扮,用上了最好金飾,最美的衣服,但這些“豪華”和那些三四品官員的女兒們比起來,便不太令人看得上眼了,更彆提那些皇親貴族,司恬郡主一出場時,才叫阿誰冷傲
微微一愣,阮卿竹不自發眨了眨眼,見那雙黑瞳透過舞女身影間的裂縫,正緊緊抓牢她的目光,眼底似有一團火。
阮卿竹聽著無趣,便直著身子端坐著,等候這慶元宴早些結束。
薄唇不點而紅,矗立的鼻梁,英挺的劍眉,另有那微微煽動的睫毛,苗條捲翹,彷彿一掃,便能令民氣中一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