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澤咬了一口,低聲道:“你真好。”
高軒辰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濕了,紀清澤解開他的衣衿,籌辦讓他把衣服脫下,這時候才瞥見他胸口上的一道疤痕。那道疤並不長,恰好是一把刀背的長度。一年前就是從這裡,有人將刀插|進了他的胸口。如果再偏幾寸,就會刺進他的心臟,他本日也就不能坐在這裡了。
高軒辰便在山上到處找尋,費了一陣工夫,最後終究在次峰的峰頂上找到了單獨坐在那邊發楞的紀清澤。
但是高軒辰起家,他卻還坐著不動,冇有要出去的意義。
高軒辰麻溜地抓起潔淨衣服就往本身身上披,又拿起本身方纔冇貼好的易|容麵具,跳下床去找鏡子。他手忙腳亂的,卻被紀清澤一把抓住肩膀,摁回床上坐著。
他跟這傢夥真是說不了兩句好話,乾脆不睬他,低頭悶聲啃餅。
他的手是在半空中俄然變了向,已經冇有幾分力道了,是以並不如何嚇人。紀清澤隻是吃了一驚,立即轉頭去看。他轉頭回得太急,嘴唇從高軒辰臉頰上掠過,兩人都是一愣。但是紀清澤破天荒地冇有活力,隻是拍了拍他環在本身胸前的手,表示他換個姿式。
紀清澤搖點頭,啃完了手裡的肉餅,亦抬頭躺下去。
過了一會兒,紀清澤轉過甚,定定地看著高軒辰。
“他真好,你甚麼都能和他說,他也不活力。”
比方他說“我又不跟他們過一輩子”,比方他說“我不會讓他們曉得的”,比方他說“等我把他們都帶壞了我就迴天寧教”。民氣這個東西實在太難掌控,人一輩子不免要說些讓本身悔怨的話。即便當下冇有口是心非,但是時過境遷,表情有所竄改,之前做過的決定也就不算數了。
門外的人:“……”
高軒辰悶聲道:“誰怕了!”他抱著紀清澤在地上滾了一圈,還是摟著他不肯放手。
當時候年紀小,做事不曉得三思而行,說話也不曉得沉思熟慮。倘若用孟威的話來講,高軒辰就是個“混不吝的臭小子”。這混不吝的臭小子覺得本身重義氣,如果承諾了就必然要做到。可實在他冇心冇肺的時候也說了很多不過腦筋的話,這些話厥後他本身想起來,就像是臉上被人扇了個巴掌似的,火辣辣地疼。
很可惜,這一次紀清澤冇有如他的意。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紙袋子遞給紀清澤:“喏,給你帶的,快點吃吧。你跑到這個處所躲起來,害我找了你半天,都涼了。”
紀清澤高深莫測地看著他,道:“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