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金飛不痛不癢地說出“肅除異己”這四個字，而高軒辰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我曉得了”，他才刹時認識到，他們之間的鴻溝並不是他的一廂甘心便能夠消弭的。

兩人相對沉默好久，高軒辰終究歎了口氣，道：“天寧教對你來講是魔教，對我來講，是哺育我的處所。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白金飛“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隻道：“你們歸去清算東西吧，清算好了就解纜。”

杜儀怔怔地，不知該說些甚麼。

白金飛道：“是教主的意義。”他口中的教主，天然不是指高軒辰。他做高齊楠的左膀右臂已有十數年的時候，固然高齊楠現在已經不在人間，但他還是風俗於將高齊楠稱為教主。

見高軒辰和紀清澤那你儂我儂的眼神將近將對方熔化了，他們兩人倒也識相，不再打攪，把時候留給他們二人好好互訴衷腸，他們就起家出去了。

白金飛道：“教主曾經說過，他幼年的時候，最討厭的，便是長輩們奉告他，他該做甚麼，他該喜好甚麼人，他該討厭甚麼人。當時候那些人老是奉告他，他必必要遵循江湖道義，他應當仇恨魔教。可終究，他的雙親恰是因為死守江湖道義，遭人暗害而身首異處。而他本身，卻進了魔教，成了魔教的教主，實在諷刺。”

白金飛嘴唇動了動，目光望向遠方的樹，淡淡道：“之前冇有說，現在不曉得該如何開口了。”

肯定了高軒辰的病情有所好轉的動靜，杜儀和白金飛亦是滿心歡樂。

白金飛道：“你可曉得，教主是十三歲時才入了天寧教。”說的還是高齊楠。

高軒辰喉結滾了滾，亦無端地嚴峻起來。疇前他不管魔教的事，厥後他連本身都顧不上了，其他事情天然也就不管了。而現在……

紀清澤關上房門，轉過身來，麵對著高軒辰。他問道：“你為甚麼，不禁止他？”

高軒辰與紀清澤俱是一愣。高軒辰立即道：“是因為霜劍的事？”

高軒辰不曉得，但他能夠設想。那邊麵會有很多他們在天下論武堂五大哥友的嫡親們，乃至還會有天下論武堂的武師。這些人內裡有惺惺作態的偽君子，也有真正因為一腔熱血嫉惡如仇的君子君子。

他欲言又止道：“可你……”想了想，終究還是甚麼都不說了。

那部下似是新來的，前幾日高軒辰冇有見過。他問道：“你們方纔在說甚麼呢？”

在天寧教，最不講的就是傳承。數百年來，有的教主會將教主大位傳給本身的子嗣，有人會傳給養子養女，有人會傳給最得力的部下。是以教主之位，並非依托血脈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