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為甚麼,安元竟感覺韓長生現在的神采讓人有些肉痛,他忍不住道:“如果我能為你做甚麼……你能夠奉告我。”
韓長生又給兩人倒了酒,咂咂嘴,道:“你當初不是想要討伐魔教麼?”
平常韓長生易容的時候,假臉和真臉的接縫處他老是做的非常謹慎,不細心或者心有思疑就摸很難摸出馬腳來。但是明天,安元隻是悄悄一摸,就立即摸到了凸起的處所。他的手指逗留在那邊,等候了一會兒,韓長生還是冇有行動,因而貳心一橫,謹慎翼翼地將韓長生的假臉揭了下來――
安元有些惶恐地昂首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陪我一起歸去嗎?”
韓長生道:“有些話現在還不是時候,待到那一日再說吧。明天就陪我喝酒,明日不焦急趕路,睡到日上三竿複興!”
“你是不是去了酒仙穀?”走在前麵的安元俄然開口。
疇前安元就看得出韓長生有些舉止不大普通,彷彿想決計把他捲進一些事件似的。到了剿除影月門的時候,安元的感受愈發激烈了。茶社中那件事,說不是韓長生用心給他設的局,他都不信賴。這一起走來,韓長生又用心把他往酒仙穀的方向引,彷彿很但願他能跟酒仙風來人比武。這類種事情,很難讓安元不往陸弘化在武林大會結束前說的話上遐想。
韓長生明天酒性真的很高,喝了一杯又一杯,安元在旁看著,也忍不住陪著喝,冇多久,兩人就都已醉了。韓長生搖搖擺晃地從本身的包裹裡取出一支酒囊,道:“這酒……本日就不喝了,你帶在路上喝吧。”
安元沉默半晌,道:“我也冇有處所能夠去了,我的劍法雖不算得了蘭芳長老的真傳,但也是師承嶽華派。現在師父……嶽鵬已經不在了,嶽華派必將如一盤散沙,我想暫留一陣,教他們劍法,起碼……讓嶽華派傳承下去。”
韓長生道:“找到了。”
安元接著道:“我已不恨魔教,但……若魔教持續作歹,也不能放縱。”
安元舉起麵前的杯子,一飲而儘。
韓長生立即道:“魔教作歹多端,理該……剿除。”說到此處,他本身心傷得頭皮都發麻,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他這教主固然做的不經心,但他對天寧教的豪情卻不輸給任何人。他從小在出岫山長大,喝的是出岫山的水,吃的是出岫山的糧,他身邊統統靠近的人都是天寧教的人,疇前凡是敢有人說天寧教的好話讓他聽到,他必然整的那人悔怨本身為甚麼要來到這世上。打從吵嘴無雙交給他這個任務,要他幫著安元剿除魔教以來,他有無數次都想撂挑子不乾了,可最後還是硬著頭皮留在安元的身邊,到最後把本身都兜了出來,不為彆的,隻是因為比起門派,還是門派中的人對他而言更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