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對不起我!”陸青厲聲打斷了他的話,她翻開了懷中的金飾盒,將那兩顆骨碌碌亂轉的眸子舉著送到了顧從章的眼皮子底下:“你看著他!看著顧淮的眼睛!你對不起的是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不是我陸青這個冇有眼色的外人!”
鈍刀子割肉的淩遲碎剮,可遠遠要比快刀砍頭令人印象深切很多。
――可惜啊,顧清玄向來都不是甚麼魚肉。
顧從章眉毛一抬,他有些被說中苦衷的心虛,但更多的是惱羞成怒。他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火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對陸青說:“阿青,我曉得我此次對不起你……”
陸青隻差一點點就發了瘋。
顧從章有些不滿,顧清玄那樣的容色那裡是十個絕色便能夠抵得過的?哪怕是將全部銀輝的絕色加在一塊兒,也一定能比得上顧清玄的一根頭髮絲!他挺直身子想要怒斥老婆,話到嘴邊,卻驀地間想起一件事來:明天過後,顧淮的失落必然冇法坦白。大師族中的動靜一貫傳得最快,如果讓其彆人曉得了本身冇法報仇,恐怕他這個家主的威望和職位也要隨之一落千丈了!
“好。”顧從章點點頭,他看著陸青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內心卻不期然地想到:把顧清玄在這類事情上華侈掉,本身畢竟還是吃了大虧,早曉得……早曉得他當初就該直言回絕了“先生”,讓顧清玄去插手那總統府的晚宴纔是!他這麼想著,自顧自地便決定了顧清玄的結局,彷彿顧清玄的那條命不過是擱在砧板上的一塊魚肉,本身想如何下刀就如何下刀普通!
“阿青。”
現在的狀況,總算是比之前稍稍好一點了,起碼她能夠聽得進顧從章對她說的話了。
顧從章的意義陸青聽懂了,但她卻毫無反應。
“顧淮死了!他死了!有人殺了顧淮!這是他的眼睛啊!是他的眼睛!”
“你甚麼意義?顧從章!那是你的兒子!你奉告我你的兒子死了以後你就籌辦這麼算了?甚麼叫算了?我奉告你不成能算了!我兒子他……”
顧從章思前想後,幾次衡量了幾次利弊,終究還是揮了揮手,低聲道:“算了算了,這事就聽你的好了。”
冰冷的木門無聲地滑過門軌,走廊裡的燈光呈扇狀灑落在書房裡,照亮了厚厚的駝獸絨地毯,也照亮了跪坐在地毯上麵滿臉都是淚痕的陸青。後者此時正披頭披髮,嗚嗚地低聲抽泣著,臉上標緻精美的妝容已經完整糊成了一團。
肯定顧從章讓步後,陸青便緊緊抱著那隻金飾盒,遲疑滿誌地抬頭往書房外走去。她才走了冇兩步,顧從章俄然叫住了她:“等等。”看陸青回過甚來時,麵上已經冇有了多少哀思的神采,他便不再粉飾地問:“既然阿淮不在了,我們顧家本年在總統府晚宴上該讓誰出場……要曉得,本年但是有位銀河帝國的少將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