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應當不是閻浮樹,不然佛祖親身降下的六道封魔符如何能夠被人順手一抹就掉了。
殿中三人同時一驚,齊齊轉頭往門口看去。廟門前盤桓著冷冷幽影,手中那根披髮著紅色暗光的金剛降魔杵令民氣不足悸。
“你是不是醒了?”夏醇拽了拽小鬼的胳膊,“如果醒了的話,我就把你放下來了。”
兩排高大的石柱擎起屋頂,在大殿中間夾出一條甬道。夏醇朝深處走了幾步,出乎料想的是,正中心本該供奉著佛祖金身之處的石台,卻豎著一個烏黑之物,頂端直戳到房頂,粗細需兩人合抱。
又緩了一會兒,夏醇逐步規複體力,感官知覺也隨之復甦,不由得有些彆扭起來。他冇法與人肢體打仗,若不是當時環境危急來不及多想,不管如何也不成能去抱那小鬼。
身材這麼一動,他才感到渾身濕透,四肢有力,後背模糊作痛,胸口沉悶不已,竟然冇能起來。他下認識摸向胸肋,想查抄一下有冇有傷到骨頭,這麼一摸卻摸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小鬼仍然冇有反應,再度被疏忽的夏醇思疑他能夠是個啞巴。
“冇事冇事,”夏醇單手摟著小鬼站起來,一邊環顧四週一邊安撫觀眾,“我但是‘吃過鬼’的男人,如何能被這麼一點風波擊潰。孩子也很好,隻是睡著了。我目前是在……在……”
豐羽織按了按虛軟的胸口,緩緩說道:“娑婆天下當中,有一小天下名為閻浮提,其名因世上獨一無二的‘閻浮’樹而得。閻浮樹自河道中發展,水中有紅色金沙隱泛紫光,被視為帝王之色,譽為閻浮檀金。佛像金身之金即為此閻浮檀金。”
夏醇的重視力這纔回到壁畫上,他謙虛請教道:“豐先生,‘它’是甚麼東西啊?”
小孩長得確切很標緻,五官精美細緻,能夠說是瓷肌玉容,如果帶到內裡怕是走不上十步,會被圍觀大眾留著哈喇子跪求摸一把親一口。
“這麼說,這些黑符不能撕掉了?”夏醇俄然問。
小鬼不吭聲,也不罷休,活像是長在他身上的掛件,隻用那雙月光下燁燁生輝的眼睛凝睇著他,還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彷彿在看甚麼甘旨好菜。
封印魔物的符紙不是隨便貼的,必定是法力達到必然程度才氣封住其魔性。不過此時四周杳然無聲,並無非常,貼滿黑符的“定海神針”毫無動靜,並未如豐羽織所想那樣天崩地裂日月失容,跳出個張牙舞爪的黑麪大鬼。
夏醇:“阿誰女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