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對！就是這個眼神！你的臉能夠易容，但是……這個眼神卻永久都變不了！”

掛在眼角的淚終究落了下來，柳子蓮的手是顫抖著的，她艱钜的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那絲帕纖漠是見過的，帶著外族香味的絲帕。

慚洛眼睜睜看著那黑衣人手上的刀光映在纖漠的臉上，但是被刀光纏住的他卻如何也冇法脫身。他越是焦急，便更加的亂了分寸，幾次刀光都是從他的麵門上劃過，要不是嶽然及時脫手，他恐怕早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這是柳子蓮閉上眼睛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連手中的絲帕也還來不及塞到纖漠的手上。絲帕落在地上，被風吹動一角，有些飄零的招搖。

纖漠忍不住轉頭，那城門已經遠去，她是真的要分開都城了，從這一刻起，她便真的冇有轉頭的機遇了。

太後孃娘怒了，握著匕首的手更是用上了儘力，猛的向柳子蓮推了疇昔。柳子蓮的眼中冇有驚駭，她隻轉頭看了纖漠一眼，握著匕首刀鋒的手冇有鬆開。

“不……”纖漠哽嚥著出聲，眼淚湧出，她隻不竭的抬手抹掉，但是不管如何抹，那眼淚畢竟不受節製的往外湧。纖漠瘋了似的一把將太後孃娘手中的匕首“月”奪了過來，視野恍惚，她隻胡亂的揮動著。

纖飛龍冷冷的開了口，握著韁繩的手一緊，馬兒嘶吼一聲，高高的將馬蹄揚起，狠狠的打了一個響鼻。

他抬開端，天上一片蒼茫的黑，麻痹的將嘴角的血跡擦乾，他的目光冷冽如冰。

守門的侍衛手中拿了一張畫像，畫像上是一個有著傾城麵貌的女子。每一個出城的人，特彆是女人，都要一一比對過後才氣收支。實在，以纖漠的傾城的容顏，這世上又有幾個女子能冒充得了？

柳子蓮的屍身從纖漠的懷中滑落，纖漠的眸子才清瞭然一瞬，她怔了怔，回過神來，對上黑衣人的眼，她怒了，發瘋似的抓起那黑衣人的手，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侍衛們驚呆了，連慚洛的眼中也不由閃過一抹動容，這些黑衣人比設想中的還要可駭。

太後孃娘一步一步向著纖漠走了過來，一襲的白衣，光著腳丫，彷彿一個不染凡塵民風的少女，隻是那笑倒是妖怪的。她走到纖漠的麵前，低下頭，背對著宮燈的光芒，臉上的神采決然看不逼真，隻是搖擺的燈光不經意的照過她的嘴角，那笑容，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