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嬈扔下一句,徑直往破廟內裡走。
未幾時,涼亭中俄然傳出琴聲,喧鬨狼籍的調子,再無昔日的曠遠之意,如大漠暴風,刀劍相鳴,冷厲又肝火騰騰。
阮嬈拍了拍她的手,“你如果怕,就先出去吧。”
與此同時,長平侯府內。
翠喜應了聲,將妝花緞擱在桌上,回身奉侍她梳洗換衣,上床安息。
“我與她並無彆離,她能做到的事,我一樣也能做到。”
老乞丐警戒地盯著她,目光核閱。
阮嬈回到府內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離落鎖的時候不遠了。
虞柔想著白日的事情,展轉難眠,正翻來覆去睡不著,俄然,麵前一片烏黑中,鮮明呈現兩團綠幽幽的鬼火!
“瘸老三,有個活兒要交給你。”幕離白紗後,阮嬈的聲音清冷且平靜。
“啊!”
虞柔瞥了一眼,隻見燭光映照下,那兩匹妝花緞彷彿繡了金絲銀線,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虞柔嚇得扯著嗓子喊,轉頭卻聽到牆角暗影處傳來一陣幽幽哭聲。
眾乞丐一聽來人說的是行話,立即潮流般朝兩邊退開,乖乖撿銅錢去了,再冇一人上前難堪。
虞柔經曆了白日的事,心中沉悶不安,晚餐也冇如何吃,早早回了房內,籌辦洗漱睡覺。
“女人,如何去了這麼久?奴婢都擔憂死了!您再不出來,奴婢都要去喊人了。”
瘸老三想了想,感覺這事兒不難,因而點了頭,“成交。”
“女人!女人!”翠喜抱著兩匹色彩素淨的妝花緞進了屋。
“好說,好說。要做甚麼,小娘子儘管叮嚀便是。”
“長平侯府有個管家叫常波,侯府出過後,他們一家被攆出了府,一日以內,我要你找到他們的下落。”
瘸老三掂著荷包子,承諾得非常利落。
“唰!”
車裡,紅玉擔憂得不可。
紅玉嚇的腿肚子直打轉,從速拉住往裡走的阮嬈,“女人,我們來乞丐窩乾嗎呀……”
紅玉見她賣起了關子,不肯多說,隻好忍住了獵奇心。
“來日方長,今後要用到丐幫兄弟們的處所還多,這件事結束,還會另有重謝。”
“彆的還要一事……”
“不焦急,再跟我去個處所。”
阮嬈目光發沉。
天氣暗,院子裡暗影幢幢,頭頂的燈籠隨風閒逛,光芒飄忽,氛圍更顯得詭異。
破廟裡,班駁牆壁下堆著乾草,一個瘸腿老乞丐正倚著牆根兒,拿著酒葫蘆往嘴裡灌酒。
“小娘子不但有膽色,人也敞亮。若不是曉得虞家大蜜斯已經亡故,我倒要思疑你就是她了。”
“喲,來了隻迷路的小羊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