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關門!送客!”
“二表哥不必走。”阮嬈頭也不抬,淡淡打斷。
他一貫是怕他這個大哥的,固然隻比他大了兩歲,卻比他爹還沉穩慎重,沉著嚴苛。
“世子爺,天、天氣不早了,您看……”
“隨你啊。”
“那世子爺可要行動快點了,遲了,你怕是要改口喊我弟妹了,到時候豈不是讓世子爺更加難?”
長兄有命,不敢不從。
“阮嬈,彆耍小聰明,彆逼我殺你!”
“世子爺這話問得好冇事理。我這副模樣,不恰是先前您要求的麼?”
現在翅膀硬了,竟是對付到連表哥也不喊了。
遠遠看去,倒像是一對兒墜入情網的眷侶。
“哦?”阮嬈毫有害怕地挑眉一笑。
院門大敞著,阮嬈坐在鞦韆上逗弄懷裡的貓兒。
裴璟珩薄唇緊抿。
裴深頓時一愣,神采發苦,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阮嬈輕嗤一聲。
阮嬈立即反客為主,仰著頭,含著淚,朝他一步一步逼近。
二人一俯一仰,無聲用視野對抗。
“大人不必再誆我為你賣力了!”阮嬈冷冷一笑。
可現在,麵對少女步步緊逼的含淚詰責,他俄然冇出處的喉頭髮堵,胸口發悶。
對於一個敵方的細作,斬草除根,不留後患,向來是他做事的風俗。
雲錦官靴一步步朝她逼近,男人矗立身姿投射下來的暗影,逐步將她包攏此中。
她待他的冷酷已經這般較著,裴璟珩眸光一暗,斂眉沉聲。
“歸正,世子爺打從一開端,也冇想讓我活下去,不是麼?”
“我讓你保持間隔,卻冇讓你言語不敬,態度不恭。”
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她視野半抬,看到一雙雲錦官靴和半邊朱袍下襬,遂又低下頭去。
“投毒之時另有疑點,需求你共同查明。”
“投毒的事情,我已不想究查,更冇甚麼話要跟世子爺伶仃談的。”
“不要感覺你已經在裴家站穩了腳根,便能夠肆無顧忌耍性子了。我既能給你一個假身份,天然也能隨時將這身份拿走,將你打回本相。”
“阿深,你先歸去。”
“前日為何砸了我送的藥?”裴璟珩垂眸冷冷詰責。
阮嬈冷冷看向彆處,眼角末梢始終未曾朝他方向瞥過半寸。
世子爺。
“啪!”
“我承諾你,事情結束,必然替你找到解藥。”
裴璟珩唇線抿了抿。
可真是……好賤的性子呢。
阮嬈抱著貓站起家,回身就要往樓梯走,看上去,竟像是在耍小性兒負氣似的。
“還不快去?”冷沉的聲音再次提示他。
“阮嬈雖運氣不濟,跌入灰塵,但做人的骨氣還在!我寧肯站著死,也不要再跪著求你,輕易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