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柳領命去了。
“高蕊那賤人仗著一張臉,不但把國公爺迷得五迷三道,就連你姑父也被她勾了魂,可那又如何樣呢?姑母略施小計,她便臭了名聲,榮慶長公主一句話就把她遠遠打發了,灰頭土臉下嫁到了揚州,到死都冇能再回京。”
“姑姑跟她娘也曾有過節麼?”
“你記著,不管甚麼時候,好名聲纔是女兒家最好的嫁奩。如果嫁奩都冇了,你說會如何?”
她慢吞吞地往回走,卻在迴廊拐角處,看到個熟諳的人影一閃而過,像是往二夫人的鬆濤苑去了。
“你說你冇事瞎去喂甚麼魚?被人擺了一道不說,還扳連你表哥的清譽!他抱你登陸有多少人瞥見?萬一這事兒如果被傳開,你表哥此後如何討媳婦兒?你又如何當上世子夫人?”
盧菁菁被姑姑兩句話罵的不敢再吭聲,掛著淚小聲抽泣。
“去,讓那姓邱的婆子抽暇過來一趟,我有事叮嚀她。”
天光散儘,暮色四合,內裡垂垂黑了下來。
芍藥目露驚奇。
一旁的銀釧臊眉耷眼,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方纔說了那麼多,如何就一點悟性都冇有呢?你記著,不管到甚麼時候,麻繩專挑細處斷,打蛇要打三寸長,既要動手,便要挑對方的緊急處動手。你說,如我們這等人家,要緊急的是甚麼?”
“女人放心,奴婢定會對世子爺不離不棄,存亡與共,好好敬他、愛他、照顧他,替女人陪著他度過餘生。”
盧二夫人眯著眼睛,神采陰狠暴虐。
與此同時,渾身濕漉漉的盧菁菁也被送回了二房,一臉狼狽相。
盧二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戳了她的額頭。
再待下去,她真的怕會繃不住笑出聲!
傍晚時分,芍藥終究將抄完的東西送去清思築。
盧菁菁被這麼一罵,頓時更委曲了。
“體例雖老,管用就好。”
“奴婢能。”
“你嫁給你表哥對盧家有甚麼好處?對你表哥又有甚麼好處?你表哥必必要找個世家大族的女人攀親,這才氣對他將來的宦途有所幫忙。至於你,隻要你當上了世子夫人,盧家才氣獲得更多助益!連這點運營都想不到,盧家如何生了你這麼個蠢東西!”
“那小賤人邪門的很,說了多少遍讓你少去招惹她,你偏不聽,現在吃了虧,就隻會到姑母這兒哭鼻子,竟半點主張都冇有,你若能有姑母當年鬥她娘一半的手腕,現在該哭的,便是那小賤人了。”
她欲言又止,眼神忽而變得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