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潤點點頭，將桌案上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戴上，鏡子裡很快呈現了第二個‘楊吉安’。

“人很誠懇，也很共同。讓寫甚麼就寫甚麼，一言不發。”

比及雲收雨歇，她已經是髮髻疏鬆，滿臉的淚和汗，而阿誰禍首禍首卻紋絲穩定，唯獨袍擺皺了一片。

“本來想再給你幾日時候，可眼下上官旻的小行動越來越多，竟私底下用聯婚皋牢四大門閥世家，企圖獲得世家大族們的支撐。”

門內很快響起了水聲，異化著女子隱有肝火的嬌嗔，“……我就曉得你帶我來這兒冇安美意！放開我……唔！”

“嗯？還這麼有力量？看來是不敷累……也是，畢竟夫君幫嬈嬈出了力……”

男人低促笑了一聲，抱著她俄然縱身躍起，未幾時落在了清思築的院子裡。

“楊吉安，湘州鶴城人，自小家道貧寒，與寡母相依為命，嘉德三十一年中了狀元，卻因毫無背景，不懂逢源，直到現在還是個從八品中書舍人，賣力草擬詔令，事多錢少，苦差一個。”

裴璟珩點點頭，“很好，省的我再廢口舌。”

裴璟珩看著他，持續叮嚀:

“萬事謹慎。”

真是氣煞人！

“哈啊……太深了……輕一點……”

“喂，說你呢！”

“乖乖睡吧，夫君出去一下，很快返來。”

說話間，裴潤脫下身上的錦袍，換上漿洗髮白的月白粗布衫。

裴璟珩拿毯子給她蓋好，這才定下神用巾帕裹住她的髮絲，行動輕柔的幫她擦頭髮。

馬車顛簸，他比馬車還顛簸，顛的她拚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尾音都是顫的。

少年搖點頭，“不曉得，我也不想曉得。曉得的越少，活的越長。”

裴璟珩點點頭，抬腳進了屋子。

裴璟珩繞到隔壁，一排闥，裴潤沉默的坐在書案後，像是在等他。

阮嬈見他走神，伸手擰了他一下。

“大哥，我走了。”裴潤朝他展開一抹安撫的淺笑。

好久未曾看到這似曾瞭解的一幕，下人們不由立足張望。

男人抱著她出來，一腳踢關了門。

裴璟珩從暗道出來，早有暗衛在出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