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業微微一笑,單手持刀,悄悄地站在原地。他的左臂背在身後,眼神安靜地看著張寧。
李嗣業徐行走來,身材魁偉,氣勢如山。他的眸光如電,帶著一絲賞識看向麵前這位渾身浴血卻仍然不平的女將。
但她仍然倔強地瞪視著麵前的陌刀手。
"這...這還是人嗎?"有人喃喃自語。
"噗!"
"鐺!鐺!鐺!"
又是一記沉重的劈砍。張寧來不及變招,隻能就勢翻滾。陌刀劈在空中上,濺起無數火星。她藉著翻滾的勢頭,抓起地上一柄斷刀,奮力擲出。
更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告饒聲。一些馬隊從頓時跳下,跪地投降。這些昔日的百戰精銳,在陌刀的森然刀光下完整落空了鬥誌。
"北玄第一女將,公然名不虛傳。"李嗣業的聲音降落有力,"一人獨戰數十陌刀手而不死,就憑這份技藝,你已經超越了北玄九成九的將領。"
"完了...全完了..."
陌刀手們主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來啊!"她聲音沙啞地吼怒。
這個肥胖的身影現在顯得如此薄弱,卻又如此堅固。她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即便已經傷痕累累,也仍然閃爍著令民氣悸的鋒芒...
長劍在顫抖,不知是因為怠倦還是因為氣憤。鮮血順著劍柄流下,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暗紅的圓點。她的呼吸短促,每一次起伏都牽動著身上的傷口,帶來鑽心的疼痛。
又一隊陌刀手圍了上來。
張寧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但很快就被決然代替。她顫抖著站起家,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可現在,他們卻被殺到膽怯,被逼到下跪告饒的境地!
活著的兵士更是慘痛。有的跪地告饒,有的伸直在角落顫栗,有的乾脆癱軟在地上,眼神浮泛。這些昔日的百戰精銳,現在竟然連站立的勇氣都冇有了。
"投降吧!我們情願投降!"
張寧強撐著怠倦的身軀,倔強地抬開端。她的眼神仍然淩厲,充滿了不平的戰意。即便現在已經傷痕累累,即便身邊已經冇有一個能戰之士,她仍然不肯低頭。
她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遇,長劍自下而上刺出。劍尖撞在陌刀手的重甲上,收回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這一劍固然未能傷敵,卻逼得對方後退半步。
張寧搖擺著站在血泊中,渾身高低已經找不出一處無缺的處所。鎧甲破裂,傷口密佈,鮮血順著盔甲的裂縫不竭滴落。她那肥胖的身軀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