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媼忙道:“多謝夫人顧慮,已然好了很多,真是多虧了夫人賜的那張方劑。夫人對老奴的恩典,老奴怕是這輩子也酬謝不起了。”
他似是想到甚麼,麵上一喜,滿眼期盼地看著我道:“阿洛,你莫不是有喜了,難怪這幾日,你總不讓我碰你!”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還請甄mm念在昔日姐妹之情的份上,好歹護住我那兩個孩兒的性命。”
衛華怒道:“阿洛是進宮來看我的,你做甚麼拖著她不放?”
倒是符婕,明知有童朱紫這個前車之鑒,卻仍要賭上符家合族性命去替劉燮賣力,她是被豬油蒙了心不成?
我便撿了枚荔枝剝去外殼,漸漸吃了。茶水滴心雖不敢吃她這裡的,但這些自行剝取的果品當無妨事。
我便從《葦葉集》中找了個方劑給她,盼著能將她這舊病治好。
“這些光陰,溫媼感覺身子如何?”
衛恒見我對符婕母子很有憐意,便去求了衛疇,以朱紫之禮將她下葬,兩位小皇子亦按皇子之禮葬在她的身邊。
等看完姨母,回到府中,見仍有些天光,便從針線筐中拿出起初裁剪好的金飾棉布,持續做起一件小衣來。
比及衛華被接回衛府養病後,衛疇又送了兩個女兒到天子身邊,哪知她二人入宮這好久,卻一向不見有喜信傳來,讓衛疇極是絕望。故而,衛恒求他再許衛華入宮時,他立即便同意了。
衛疇骨子裡是極其推許周公的,那位製定了周禮的賢人,臨危受命,幫手幼主勵精圖治卻又未曾篡權自主,備受後代敬佩。
我有些明白了,為何符婕竟會鋌而走險。
符婕冷冷一笑,“欲加上罪,何患無辭?你那大姑衛華才方纔有身,你們衛家的人就按捺不住了?這麼急著想要給我按一個罪名,好廢了我的這個皇後,給你那大姑騰位子?”
我轉頭一瞧,竟是衛華被溫媼扶著,正朝我們走來。
但是她也不想想,現在的衛疇比起童朱紫之父想撤除他時,權勢更加強大安定。那符完不過是一個馳名無實的輔國將軍,任他那點微末氣力,豈能動得了衛疇分毫,隻怕多數是以卵擊石,會落到如當年童朱紫父女一樣的了局。
才做了幾針,便被一隻大手奪了疇昔。
她跟著又恨恨隧道:“那符婕竟還敢跟我擺皇後的譜,等我產下龍子來,看她可還能保得住那皇後之位?”
“與其冒著九死平生的風險去鋌而走險,將來悔之晚矣,何不退上一步,這世上隻要性命是最貴重的,其他的名利職位,當舍便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