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趕過來的時候,衛恒已在十招以內,就打落了平虜將軍劉勳手中的甘蔗,正中他的心口,若衛恒手中所執不是這佐酒的果品,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劍的話,那劉勳可就性命堪憂了。
“那我陪嫂嫂先歸去吧,如果再站在這裡吹風,萬一害嫂嫂染上風寒,轉頭三哥又要來罵我。”
衛恒的邊幅,雖是劍眉星目、鬢若刀裁,卻因五官過分於棱角清楚,長年來往於戰陣之上膚色微黑,並不應時人的目光。
可那藥力竟甚是短長,我強撐著剛走入內院,便已滿身發軟,身上再也使不出丁點力量,隻得讓采藍她們扶著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因而, 我便命人去同衛恒講了一聲,剛好衛恒待客的花廳, 其上另有一重樓閣, 我便引著眾女眷上了那花廳的二樓。立在窗前, 恰好將他們在庭中的比試瞧得一清二楚, 就見衛恒未著外裳,白衣勝雪,手中卻拿著一竿甘蔗,抵著另一人的胸口。
那鄧展不甘逞強,反唇相譏道:“隻怕公子是曉得鄧某這雙手臂的短長,自幼便曉得五兵,最特長的便是能白手入白刃,公子這是怕真拿了你的含光劍出來,反被鄧某奪了你的愛劍吧?”
待喚了個下人來一問,方知,先前衛珠的婢女並未聽得非常清楚,本來那兩個向衛恒應戰的,並不是甚麼純粹的劍客,而是衛疇帳下的兩員虎將,一為平虜將軍劉勳,另一個則是奮威將軍鄧展。
如她所言,那明顯就是兩竿甘蔗,比起青光閃閃的寶劍來,不知輸了多少氣場。可那竿甘蔗在衛恒手中,卻硬是被他舞出了含光劍的氣勢。
我隻覺渾身炎熱,再難將息。再不敢同他對視,倉促對衛珠說了一句,“我先去換衣。”便落慌而逃。
我卻有些捨不得走,又朝庭中看去,不想此時場中情勢竟是俄然一變。
衛恒便笑道:“那鄧將軍可要謹慎了,這回若我再到手,打落可就不是你的甘蔗,而是將軍的臉麵了。
即使他同衛恒再是情同兄弟,可這裡已是內院,他一個外男跑到這內院裡來做甚麼?
兩害相權取其輕,衛恒好歹是我名義上夫君。我這副模樣被他所見,總好過落入旁人眼中。
就連衛疇也不得不承認,在他這些兒子裡,衛恒的劍術弓馬若認了第二,無人敢再認第一。
去勢雖急,但真到了鄧展麵前,卻又略緩了下來,給足了鄧展拿起甘蔗相抗的時候。
就連衛珠也看出我的非常,“嫂嫂,你的臉如何紅成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