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感受自從前次詩帕事件以後,已經好久未曾有過了。
隻可惜,他感覺度日如年,我卻感覺工夫飛逝,才過了兩月餘,他便又從徐州回到了鄴城。
“公子這是怪妾未曾衣帶漸寬、形銷骨立,飽嘗對您的相思之苦?”
餘光裡,我見衛恒唇角的笑彷彿有些發僵,酒爵中的酒水已然滿溢而出,他卻仍擎著銅壺持續往裡頭斟酒而不自知。
也不知是因為那些老臣的諫言,還是衛疇本身心中也感覺實是虐待了衛恒。十今後,他俄然又頒下一道詔令來,雖還是未對衛恒賜以侯爵,但卻升了他的官職,除仍舊兼任五官中郎將外,又加封他為副丞相,可置官署。
見我想要推讓,尹平忙道:“中郎將叮嚀,命小奴務需求請夫人疇昔。中郎將本日興趣極好,先前同幾位公子曲水流觴,各做了數首詩作,想要評出前三甲,一時辯論起來,誰都不肯相服,知夫人素有才名,慧眼獨具,想請夫人去做個評判。”
這幾日來拜訪衛恒這位副相的雖多,亦有攜女眷同來的,但他曉得我不喜這些應酬,一概推說我身子不適,從未曾請我出去待客。如何本日倒想起這一出了?
這詔令一出,頓時朝中很多老臣,如尚書令荀煜、太中大夫賈羽等紛繁為衛恒鳴不平。就連衛玟的嶽父崔炎也給衛疇上書一封,切諫此事。
“嗯,任我如何命人鞠問,乃至用了些刑,那些婢女仍然無一人招認。”
他的信雖來的頻繁,但話卻未幾,不過是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時不時便要感慨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我淡淡一笑,“想是公子多心了。”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哀弦奧妙,清氣含芳。流鄭激楚,度宮中商。感心動耳,瑰麗難忘。離鳥夕宿,在彼中洲。延頸鼓翼,悲鳴相求。眷然顧之,使我心愁。嗟爾古人,何故忘憂?
可我早就發明,不管我說甚麼,便是刺他幾句,隻要我是笑著同他說,那他便是再慪,也發作不出來。
他倒也冇急著讓我點評詩文,先將座中之人一一為我引見了一番。我這才曉得方纔那平視我的無禮之徒,竟然就是衛恒經常提起的吳家兄弟中的大郎,名喚吳楨,字公乾,他邊上坐著的文弱青年,是他的弟弟吳良,字公達。
衛恒雖每旬都會給我寫上一封手劄,但因怕那信會落到旁人手裡,或是在我收到之前,已先被旁的甚麼人過目,是以從不在信裡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