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你此言差矣!”我不肯再聽她持續胡言,打斷她道:“你六哥可否丟開貳心中那些不該有的念想,不在於我是否收下他送來的這些東西,圓了他的心願,而在他本身心誌是否果斷,可否知禮守禮。”
這瑤琴的琴絃雖不難上,可惜那絲絃過分易斷,特彆是最細的七絃同六絃,上弦時稍一繃得緊了些,便會斷掉。我足足花了半個時候,連續斷了三根弦,才終究將琴絃上好。
衛恒重重邁步,走到亭中,放下那玉匣,伸指在那焦尾琴上“錚”地彈了一聲,諷笑道:“我說夫人如何終究有興趣來修這焦尾琴了,本來是急著彈這首《有所思》。”
我冇有理睬衛珠的明知故問, 將那寫滿了簪花小楷的鮫帕疊起,四四方方地折成個小小的方片, 遞給她道:“替我還給你六哥。”
我將那琴譜細細看過一遍,喚了采藍出去,叮嚀她和采綠兩個,去把我存放琴譜的那隻黑漆雕芙蓉花的箱子搬出去。
“如果有人也給我寫出這麼一篇辭采華麗又情真意切的賦來, 我非得打動死不成。我最後會承諾六哥來跑腿,也滿是瞧在這篇高文的份上, 莫非表姊就不打動嗎?”
衛恒俄然上前一步,狠狠箍住我的雙肩,咬牙切齒道:“我最恨的就是你這副模樣,永久都是死水一樣的麵孔,不管我說甚麼、做甚麼,你都是這麼一副恭謹疏離、事不關己、無慾無求的模樣!”
疇前的時候,知我喜琴,衛玟便四周網羅琴譜送我,連失傳已久的琴譜《有所思》都被他找了來,可惜隻要前半卷,他便矢語發誓跟我說,有生之年定會把另一半琴譜也找來給我。
“你老是如許,不管我如何待你,都從你眼中看不到半點兒顛簸。可見,你內心底子就未曾在乎過我!”
衛珠頓時就惱了,騰地一下立起來道:“表姊,你對六哥也過分無情了。你不肯收我這回送過來的東西,我拿走就是,可為何連六哥之前送你的東西,也全都要退歸去?阿誰時候,你可還不是他的三嫂,隻是他的表姊。”
此時疇昔一看,見那琴補上表漆以後,其麵光滑、木理燦然,再伸指輕試,肯定那漆已乾的透了,便在亭中坐下,給那琴重上了琴軫、絲絃。
“啊?為甚麼啊?”衛珠眼裡儘是不解,“表姊你明顯這麼喜好這篇賦,為何還要退回給六哥?”
我天然曉得衛玟這篇《洛神賦》是為我而作, 當年, 我剛被救到許都時, 初見衛玟,他在呆看我半晌後,便發誓說要為我作一篇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