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越是這般想在人前秀恩愛,我便愈是不想陪他一道演戲。
溫媼俄然有些衝動,抬眸看著我,雙唇輕顫,“夫人於老奴而言,非同普通,您乃是老奴的仇人,是救了老奴闔家性命的大仇人!”
溫媼代衛華送我步出內殿,趁著任氏與李氏正在唆使婢女將她們服飾日用之物裝上衛華為她們安排的馬車,她俄然朝我躬身行了一大禮。
彆過溫媼,我正欲登車出宮,俄然兩個宮人到我身前,躬身施禮道:“皇後孃娘聽聞五官中郎將夫人入宮,特請夫人相見,還請夫人萬勿推讓。”
我想了想,問道:“本日衛朱紫待我與三日前大不不異,對我和中郎將之間……竟似有些認命,莫非皆是溫媼從中相勸之故?”
符婕忙接過話頭,“本來mm本日身子不適,難怪你方從芙蓉殿過來時神采有些慘白。來人,還不快去請太醫來為甄mm診脈。還請中郎將――”
衛恒俄然跑來要人,這讓符婕再看向我的眼神更加晦澀難懂。
“阿洛,我傳聞你本日身子不適,現下感覺如何?”衛恒沙啞的嗓音裡,是掩不住的擔憂。
八年前,那當是建興十四年的事了,我當時雖隻要十歲,但因略讀了幾本詩書,懂了些事理,便勸母親和哥哥,“目睹城中百姓皆饑乏,與其趁此亂世借賣糧之機廣收珠玉寶貝,須知匹夫無罪,懷璧為罪,不如以穀糧振給親族鄰裡,廣為恩德。”
可惜,符婕固然樂意給我添堵,卻並不敢慢待了衛恒,立時便親身送我出去。
衛恒見我單手撫胸,忙攬住我,“如何,又心口疼了嗎?調頭,再回淳於醫館。”
衛恒一貫心高氣傲,如何受得了被我這般公開嫌棄,氣得神采發白,回身便走出車廂,再也不肯與我同車而行。
前一世,他也信誓旦旦地說過會待我好,但是成果呢?他是如何待我好的?
我推開他仍扶在我肩上的手,直言不諱道,“不過是不想入宮,隨便找個藉口罷了,倒讓將軍憂心了。”
衛恒一怔,竟似鬆了口氣,他從懷中取出一方玉質令牌,遞到我手邊。
“阿洛,我知你心中頗不好受。你同五官中郎將才結婚三日,衛朱紫便讓你多了兩個mm,早知本日,再思及疇前之事,不知阿洛是否悔怨?”
溫媼目中儘是感激之色,“夫人想是忘了,八年前,因逢饑荒,洛城大饑,百姓皆賣金銀珠玉寶貝欲求一鬥麥而不成得,目睹即將餓死,是夫人勸說家中太夫人,將自家多年積儲的穀糧,儘皆開倉分給全城百姓,救了全城不知多少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