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衛華的芙蓉殿前,我本覺得以她對我的怨憎,多數會趁機刁難於我,將我在門外晾上些時候,不想那宮人剛一出來通稟,便立時出來請我入內殿。
“朱紫當是最不肯我同介弟恩愛敦睦的,不然也不會在我大婚當夜送去那樣一份賀禮。為何三日不見,朱紫竟一變態態,反倒替介弟做起了傳信的青鳥,若非朱紫相告,我竟不知,介弟對我竟是這般故意。”
莫非這姐弟倆打的是一個主張,都是想用幾句話拉攏我,讓我好斷念塌地幫著他們去爭世子之位。
她既主動免我施禮,我自不會再朝她躬身屈膝,挺直了身子淡然道:“朱紫向來便不喜我,見我一次便起火一次,未免朱紫見了我又生恚怒,自是不來進宮的好。”
她立時沉下臉,恨恨地瞪著我,卻冇再說甚麼讓我離她弟弟遠些的話,反而道:“看來還真逃不過那句話,‘豪傑難過美人關’,我再是討厭你,可誰讓子恒恰好就被你迷住了,我又何必再做惡人,免得傷了我們姐弟情分。”
她舉手重拍兩下,半晌後,便見溫媼領著兩名豐容靚飾的女子走了出去。
“此事朱紫該先與介弟相商,若他同意,我自無異意。”
“夫人就不必施禮了,你現在有子恒為你撐腰,我可受不起夫人的大禮。若我不命人相請,隻怕夫人早將我這個大姑姐拋到了九宵雲外,想不起來該入宮給我問個安吧?”
“雖說你有個姨母是齊王後,可夫君纔是女子平生的依托,夫貴方能妻榮。你如果個聰明女子,便該曉得,如何做纔是對你夫君最好!亦對你最好!”
“納妾?”我腦中模糊一痛,似是又有一些影象呼之慾出。
她這是要逼迫我認下這兩個“mm”。
見我還是用“介弟”二字來稱呼衛恒,衛華眉頭一跳,冇再跟我在稱呼上白搭唇舌,冷聲道:“我要你替子恒納妾。”
“朱紫請講。”
一時候,我隻感覺心中似有一團東西炸開,駭怪、氣憤、不甘、委曲、無法、謙讓……各種心境紛至遝來。
“朱紫儘管明言。”
我本來有些奇特,為何這三年多疇昔,衛恒已是二十三歲的大齡,卻仍未娶妻。本來竟是他成心為之,可他又為何遲遲不肯結婚?
但這又與我何乾,我同符婕那幾分姐妹交誼,早在她上回力勸我入宮和她共侍一夫時,就已耗損殆儘。此番想先去見她,不過是依禮而行罷了,既然衛華的宮人不放我去,我也冇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