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如何了?夫人?”
“我此來鄴城,已是違背父親的軍令,如果再不能護得夫人全麵,隻怕又要被父親重重懲罰,蝸居於府中養病。”
我胸口一滯,三年工夫已過,對我當年“逼婚”之事,他卻仍舊耿耿於懷。
我為何會在同程熙大婚前一晚做了那樣一個奇特而可駭的夢,它到底隻是一個惡夢還是……還是當真埋冇甚麼玄機?
我一把拉住她衣袖,“不要,不要喊人來。我並無大礙,隻是俄然有些頭暈,躺一躺就好。”
隻能瞥見一個素衣女子躺在一口薄棺當中,荊布塞口,亂髮覆麵,瞧著甚是慘痛。
想是當日我替程熙擋劍時,衛恒棄劍棄得及時,傷我並不甚重。那如果……
我苦思冥想,極力想再回想起那夢中所見,可惜思來想去,除了夢中那堵塞絕望之感始終揮之不去外,卻再也想不起其他。
我隻能去求程熙,可他待我雖好,各式體貼,卻唯獨在這件事上,任我如何必求,就是不肯承諾。
而後數日,衛恒再冇來過,而我則被拘禁在房中,不準出門半步,隻要一個陌生的婢子相伴。
現下,我另嫁了程熙,我又是否還想再趁這個機遇分開?去到那處世外桃源,自在安閒地過日子,賞漫山桃花,落英繽紛。
衛恒眸光一閃,不再看我,轉而落在案上那張琴上。“攻打鄴城前,父親嚴令,城破後定要善待夫人,不成讓夫人遭到任何毀傷。”
就在數日前,我的麵前亦曾閃過一副幻象。當時,我正要同程熙共飲合巹酒,俄然衛恒俄然呈現,搶過程熙手中的半片匏瓜,沉聲道:“鄴城已破,汝安敢奪吾之喜酒?”
可他若還是這般厭憎於我,又為何要替我親身包紮傷口呢?
我抬起雙手,看著他為我包紮的傷口。三年未見,這個我曾心悅的男人彷彿和疇前非常有些不一樣了。
那婢子似是被我嚇壞了,撲到我身邊,輕搖著我,連聲問道。
阿誰躺在棺中的女子,竟然是我?
是以,臨彆之時,衛疇意味深長地叮嚀於我,要我放心為程家婦,以結程氏和衛氏兩家秦晉之好。至於我的嫂嫂和幼弟,他自會替我好生顧問,讓我勿要牽念。
三年前的衛恒,其人如高山上萬古不化的冰雪,永久的拒我於千裡以外,多一句話都不肯同我講。
衛疇又因何嚴令要善待於我,是謝我三年前的“和親”之功,還是又籌算將我這顆棋子許嫁給旁的甚麼一方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