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姨母是如何教誨於你的?‘長幼有序,你身為幼妹,豈可妄議兄姊?家和,方可長保暢旺!’這些苦口良言,你都忘了不成?”
我固然心有不忍,卻還是悄悄地凝睇著她,衛珠終究被我看得低下頭去。眼中悔意漸生,卻仍嘴硬道:“爹爹又冇說是我告的狀,三哥不會曉得的。”
我不想她再去傷害衛恒,亦不想,她的蠢行扳連到姨母,有朝一日,禍及她本身。
我淡淡道:“你當衛恒是無腦之人嗎?莫非他會猜不出是何人告發害他捱打?不管他猜出是你也好,是我也罷,又有甚麼彆離,這筆賬最後都會記在姨母頭上。”
衛珠被我這些話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望著我,憤怒之餘,臉上模糊現出驚駭之色。
他不介懷給我個正妻的名份,但是伉儷間的琴瑟和鳴,恩愛情深,每個女子都最為渴盼的完竣姻緣,他卻永久都不會給我。
這些曲解,我既已籌算替衛珠和姨母認下這些“罪名”,便再不會解釋半句。
我雖疾言厲色,卻並冇有再到姨母那邊去告衛珠的黑狀。
衛恒不再看我,冷凝如冰的目光不知看向那邊,淡淡道:“如你所願,一個月以後,我會娶你過門。除了我衛某正室夫人這名頭以外,女公子最好彆再肖想其他。”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搶在荀淵之前問出口,“莫非,莫非司空竟以再不準公子執掌兵權來勒迫公子……答允這門婚事嗎?”
姨母對我一家有恩,我又何必多事,讓她再為衛珠的不懂事而煩神。如果她是以重罰衛珠,再被衛恒姐弟曉得了,猜出是衛珠告的密,豈不更增彼其間的怨懟。
衛璜捧著塊紅豆糕,小口小口地吃著,瞧著極是斯文清秀。
將衛珠送回房後,我本想也回漪蘭院中,卻不知怎地,走著走著,竟又走到了衛恒的小院外。
此時狹路相逢,已是無路可繞,也再冇法躲避。我隻得硬著頭皮,上前斂衽施禮道:“三公子安好,聽聞前些光陰,公子身染急症,不知可否病癒?”
“司空在日,你天然能夠仗著司空對你這個幼女的嬌寵,恃寵而驕。可如果有朝一日,司空不在了呢,到時候另有誰來庇護你?”
但我並不是白白替衛珠保守這個奧妙。我要她從今今後,再不準對衛恒姐弟有半分不敬,更不準再到衛疇麵前去告黑狀,不然我就把她做下的那些錯事,全都奉告姨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