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求親之時本身若在家中,會不會承諾已無睱考慮。
目前有酒目前醉,明朝有酒明朝歌,自尋煩惱何為。
上一次求親倉促為之,禮品是許通備下的,這一回許臨風親身一一過目,除了必備的,又另添了一宗,乃許庭芳收藏之物,端硯十方,徽墨五塊,另有許庭芳親手所繪《高山流水覓知音》畫作一幅。
本日才半日工夫,城中已有兩宗大事,一宗是遂國公府大門上的門匾眾目睽睽之下突地無端掉落,劃一整一分為二。
郭太後駭怪以後,讓人傳話給郭從武,暫不要去相府走動,要將女兒賜婚給許庭芳的動機壓下了。
“大師都說,此係大凶之兆,皇上是以震驚不已,擔憂遂國公吃驚嚇,特命了在宮中參與選秀的郭家蜜斯回府省視照顧遂國公佳耦。”
“說的甚麼話,爺與庭芳公子隻是朋友,又不是佳耦,要問也得問簡家蜜斯。”程秀之麼斜眼看簡雁容,意有所指。
簡雁容往相府而去之時,簡蕊珠也由宮監帶著正走在進宮的路上。
跟許庭芳有關,甚麼事?簡雁容不耐煩,催道:“甚麼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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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定是天子不想郭家蜜斯進宮為妃整弄的主張,跟鼓吹開的那首歌謠一樣。
幸災樂禍不能太較著,不能大張旗鼓表達,總得想些事兒讓人家曉得他的鎮靜表情,天子這天早上賞了很多朝臣,程秀之獲得的那些不倫不類的東西就是這類景象下賞出去的。
哪有甚麼趣事,簡雁容搜腸刮肚想不出。
妖孽穿了一件廣袖織錦長袍,緋色底,天青色繡白玉蘭袞邊,腰間五色絲纘成八寶絛繫了蟠螭玉,風韻綽綽,豔極的臉上鳳眼斜飛入鬢,嘴角高高挑起,恁地勾人。
眼下,全部金陵城都在傳,簡家蜜斯冒死拒親,乃是因為……許庭芳是個連寺人都不如的男人。
“不罰你,挑吧,喜好哪樣固然拿。”
簡雁容撇嘴,纔不信甚麼天意呢。
裝的蠻像的,拒親的不就是你麼?使許庭芳成了笑柄的就是你,還裝?
“這第二件事跟庭芳有關?”程秀之訝然,實在早傳聞了,固而表情大好。
那筆毛色烏亮,觸手津潤,想必醮墨寫字極好,送給許庭芳再合適不過了。
程秀之淺笑,春花帶露美不堪收。
簡蕊珠,此番不讓你丟儘臉麵我把簡字倒過來寫。
小財迷竟然挑了最不值錢的,程秀之有些奇特,也冇放心上,笑道:“這筆不錯,有目光,來。”閒閒地坐到鑲金雕花楠木靠背椅上,手指小扣,道:“內裡聽了甚麼趣事冇?講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