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蝶在一邊微淺笑不說話,現在她也看出來了,去掉母親那一層身份,這位大太太實在也是外強中乾的。
這話裡圈套太多,沈繁繁不由就吊起眉毛要說話,可惜她說話向來慢半拍,倒是叫韓元蝶先說:“剛纔程大太太叫我甚麼來著?韓女人是不是?既然是韓女人,這會子我跟你們程家能有甚麼乾係呢?如何就口口聲聲跟我說,還提及我去勸程將軍來著?程大太太見多識廣,又是如許的春秋,聽過的見過的,隻要比我多的多的了,天然曉得天下冇有如許的原因的,那現在程大太太還如許說,莫非是我甚麼時候偶然中獲咎了程大太太,這是要壞我名聲?”
程大太太在一邊坐下來,看看沈繁繁,又看看韓元蝶,沈繁繁常日裡雖不顯,到底是嫁入鄧家三四年的媳婦了,現在又獨當一麵,天然是韓元蝶嫩的多,程大太太便對韓元蝶道:“韓女人,我是得了老太太叮嚀,過來與瀾哥兒說,老太爺、老太太都思念瀾哥兒,曉得瀾哥兒返來了,都歡樂的了不得,一家子都預備著給瀾哥兒拂塵呢。偏這幾日瀾哥兒忙的很,還冇空返來,我便想著來瞧瞧他,另有老太太賞他的東西,一併送些來,老太太說了,叫他忙過了這一陣,還是家去住纔好,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程字來,一家子那裡有隔夜仇呢,韓女人說是不是?轉頭閒了,韓女人也勸勸瀾哥兒纔好。”
“主子不在,我可做不得如許的主。”鐘嫂子難堪的說。
韓元蝶笑盈盈的,一臉的天真純粹,站起來道:“如果甚麼時候我偶然中獲咎了程大太太,程大太太且信我定然是偶然的,隻不管如何,我這裡先給您賠罪了,您大人大量,不要與我計算。還求此後不要在外頭人跟前如許說我,就好了。”
她天真純粹的說:“要不然,外頭傳個一聲半聲的,曉得程大太太還惱著我,我就隻能求了祖母、母親,親身上門給程大太太賠罪去。”
沈繁繁彎起嘴角,韓元蝶就是這點敬愛,她事事正大光亮,一點兒不粉飾,剛纔如許難堪的話,換一個女人,本身都不敢如許明白的說出來,隻怕人家女人會惱,隻要韓元蝶不會惱,她隻會說,咦,我如何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