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瀾很順腳的就在這院子的石頭桌子邊坐下來,韓家的丫環便從裡頭倒出茶來,程安瀾喝了一口:“昨兒到京,跟著齊王殿下在驛站歇的,今兒一早進城來,就進宮去見聖上,這纔出來。”
程安瀾接著道:“你若感覺不好,我歸去也不怕的。”
程安瀾在麵對流言視而不見的定力,麵對世人獵奇時的安閒,麵對齊王等人調侃時的毫不在乎,乃至是麵對帝王時的平靜,這一刹時彷彿十足都不見了,他好似回到當年阿誰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對著一個敬愛的也凶巴巴的小女人,有些侷促的摸摸頭。
上一世固然冇有江南危局,冇有程家如許明目張膽的將程安瀾除族如許的事,但是有好幾次,他們兩口兒是有機遇分出來,搬到外頭自個兒住的。
兩人久彆相逢,擱在麵前的話都說完了,程安瀾纔看向韓元蝶道:“洛五也回帝都了,他此次送下來的動靜,差未幾得算是救了我一命。”
“甚麼好處?”程安瀾很誠懇的問。
“我先去了趟走馬衚衕,早前我是打發人把東西都送那邊兒了,就疇昔拿東西。”程安瀾說:“我看那邊都清算的很好,嗯……”
說著兩口就把茶喝的到了底。
宿世此生,那曾經有過的無窮能夠,韓元蝶一時候想的有點多,叫程安瀾看起來,她便好似在擺佈難堪,一時難以下定奪似的,連大眼睛看起來都呆呆的了。
韓元蝶想了想,她也冇有想到非常詳細的好處來,但是她也不肯意程安瀾就如許歸去,說除族就除族,說記歸去就記歸去,哪有如許的事理?
韓元蝶好似還冇發覺本身那裡說的不對似的,她有一種恐怕程安瀾虧損的心態,彷彿他格外笨格外傻,不曉得為本身爭奪似的,還叮囑他:“有甚麼事,你打發人來跟我說一聲,彆就急著承諾了。凡事拿拿喬,我瞧著也飛不了的。”
三嬸孃鄭氏抱著方纔哄的不再哭的兒子,聽了這話笑道:“我還想著返來家裡,找嫂子們、大女人尋幾個新奇花腔呢,到底是帝都,自是比我們那邊窮鄉僻壤的好。”
咦?韓元蝶更歪了歪頭,程安瀾這是甚麼個意義呢?
“好,我轉頭安排幾小我就是。”程安瀾應下了,如許小事,對他來講並無所謂。
韓元蝶手托著下巴,歪歪頭,有點兒不測,乃至是不由的思路飛的遠了一點兒,現在她算是明白一點兒程安瀾了,是以回想起上一世的有些事情,她幾近都能想到些能夠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