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歌舞過半忽聞一聲驚叫,璞玉直覺朝著裴沛方向望去,見到她神采發白,雙手捂著肚子趴在桌上,身下的衣服被鮮血染得鮮紅,顯得格外刺目。
那年他曾在碧蓮池邊,要她畫嬌容多變的睡蓮給他,當時的她回絕了。她原覺得畫卷隻是留住刹時,但是睡蓮嬌容隨時候而竄改,當時的她不肯畫,也畫不出。
璞玉道:“言姐姐身子有些不適,不便前來。”她與若言一向不喜宮中晚宴,以是若言乾脆稱病不來,可想親手將畫冊送給他,她便來了。
璞玉笑得風輕雲淡,道:“這些蓮花圖是送給皇上的生辰禮品。”
他微微後退了一步,她立於他與石柱間,溫熱的唇如蜻蜓點水落在她的額上,聲線和順,道:“你我是伉儷,不必言謝。”
璞玉望著麵前的汗白玉石砌成的柱子,麵龐大熱如火燒,她與柱子獨一一步之遙,若不是他拉住她,她估計已經撞上柱子了,低聲道:“想到本日為臣妾擋雨,多謝皇上。”
皇後望著抱住裴沛裴沛法度短促匆亂的天子,口氣暖和,不見一絲慌亂道:“貴嬪以上的隨本宮來,時候不早了,其彆人散了。”
麵對如許的他,她交心與他,也是值得的。
六月初八,是宋瑾生辰。數日驕陽灼心,令人苦熱不堪,待到日落西山,夏暑稍稍散去,皇後遣人奉告六宮,於泰安殿歡宴慶皇上生辰。
裴沛自入宮以來頗受恩寵,懷有身孕已是眾矢之的,晚妃一語指出裴沛又遭到皇後寵遇,無疑是將裴沛又推上風口浪尖,
這幾日蜜斯日日夙起去碧蓮池畫蓮花,畫到中午太陽垂垂暴虐,悶熱難耐,有一日乃至從上午畫到下午。即使她家蜜斯自小愛畫如癡,也甚少如此不管不顧。
話音方纔落下,樂工歌姬舞姬隨後魚貫而入,大殿頃刻間絲竹管絃大盛,跳舞翩躚。
殿外唯有一條紅木建成的九曲迴廊晚蜿蜒至湖心亭,曇花肅立湖中欲開未開,夜風忽而拂過,吹皺了一池湖水,惹起一陣水光瀲灩。
裴沛笑著回道:“夏季有些悶熱,胃口有些不好,多謝娘娘體貼。”
白日那場大雨驟但是至,洗淨了夏季難耐的炎熱,給人帶來了一絲舒爽氛圍中尚存留著水汽涼意與清爽之氣來,新月瑩潤如白玉盤,月色皎皎,令民氣醉。她與他十指緊扣,步子悠悠,並肩而行。
白日斜風暴雨中他與她也是走在這條蜿蜒的青石板路上,他走在她火線為他擋著風雨,或許,她在他的眼中該是有些特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