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玲低低一笑,就往案上那幾隻描金琺琅的小圓罐表示了一下:“這個季候鮮花不好找,我瞧著那盆花可貴能配這些紅脂,便讓丫環們摘了,搗出汁來配一配,一會再蒸上一蒸,就夠我這個夏季用了。”
周玲玲的手生得極圓潤,且手指略短,以是她為了使本身十指看起來苗條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婆些,每個手指都特地留了半寸長的指甲,皆修得油滑均整,常日裡她對這些指甲的保養幾近到了刻薄的境地。丫環們如果替她修指甲時膽敢不謹慎弄壞了一點,即便是趕在她表情好的時候,也是半條命都不敷賠罪的。
周玲玲笑了笑,就收回擊悄悄擱在美人靠的扶手上,然後一邊賞識著本身的玉手,一邊道:“大師也都說我膚色白,你瞧我這手跟著丹寇一配,是不是也能稱得上是紅妝素裹了?那些幾朵花兒現在總算是值得這個名兒了。”
月梢的《秀色》
韓四道永久也不會曉得,在工夫的另一岸,曾經有一個女人,傾儘統統的為他打理他那本來該是混亂不堪的內院。阿誰對他滿懷感激的女人,在最恰當的機會,將周玲玲驕橫刁蠻的xìng子壓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由此讓貳心安理得地享遍人間各色風月豔情。
韓四道急倉促的趕回院內,甩開錦簾,大步踏進屋後,看也不看那如貴妃娘娘般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的老婆,而是先往這房間內找了找。卻掃了一圈後竟發明方纔那盆山茶花不見了,他怔了怔,這纔將目光落到周玲玲身上,並走近幾步微皺著眉問:“那盆山茶花呢?你送到嶽父那了?如何不給我送句話疇昔,倒讓我臨時托人跟我換了號,還特地藉口離席過來尋你!”
周玲玲微抬起臉瞟了韓四道一眼,就收回左手,將右手換給丫環,然後往本身塗了一層新丹蔻,顯得油光鋥亮的指甲上悄悄吹了吹,再往韓四道前麵一展:“你瞧瞧,我本日塗的這個色彩好不好?”
韓四道可不是傻子,周玲玲這話是在罵誰,他聽兩句內心就明白了。故此時麵上的神采也極不好,隻是礙於這裡是周府,且前廳那另有事等著他疇昔,他不得壓著內心的火,隻沉著聲道:“好端端的如何建議火來了,方纔不是跟你說了,既然感覺這丫環服侍得不好,你換一個便是,整天這般呼喝,讓人聽了不感覺失了麵子!”
美人靠的左邊,硃紅油漆,牡丹雕花的花梨木計劃上,擱著三隻描金琺琅小圓罐,一隻玉瓷圓碟,數支大小不一的金花玉簪及鑲著瑪瑙的狼毫筆。流光溢彩的琺琅罐內裝著的是上好的紅脂,玉瓷圓碟內盛著的是花汁化開的丹蔻。這些皆是鮮花蒸出的上好胭脂豔粉,隻用簪子挑出一點,被這屋內的熱氣一烘,冇多會即滿屋飄香。那味道,甜美如新婚燕爾的佳耦,隻聞上一聞,就足以讓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