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接著問：“我年紀大了，不想亂折騰，你就說甚麼時候能給我這把老骨頭一個準信？”

楊夫人謹慎道：“就這兩日，總歸何辦事一完，我頓時給四女人下聘，楊家絕委曲不了四女人的。”

“兒媳明白。”嚴氏垂著臉，畢恭畢敬地回聲。

謝老太太寒著臉坐在那，胸口足足起伏了半刻鐘才勉強壓住肝火，目光從麵如死灰的謝月娘身上收回，轉向楊夫人：“這麼說，楊家是定會收回莫家的婚書？”

嚴氏立在一旁不敢接茬兒，謝月娘也冇說話，隻是墮淚。謝老太太積了滿肚子的火，卻因眼下外頭儘是來賓，這又是天大的醜事，不得不生生忍著。隻是到底是年紀大了，方纔氣那麼安靜的跟楊夫人一問一答，已是她儘了最大的儘力，故楊夫人走後，謝老太太的神采就敏捷轉差。嚴氏嚇一跳，就要叫外頭的老媽子出去服侍，謝老太太卻抬手止住她，然後接著對謝月娘道了一句：“看在你那死去的親孃份上，我圓了你這份心，隻是這今後啊，就看你本身的造化了。”

楊夫民氣頭一跳，頓了頓才小聲道：“子思和同窗幾個老友辦了個詩社，偶爾會相邀去那邊小酌幾杯，評詩做詞的……”

嚴氏謹慎道：“咱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總歸楊家將事兒處理了就行，說到底也是他們兩家之間的事。”

謝老太太看了楊夫人一會，才慢慢道：“那塊玉佩如何會在長春院的人手裡？還是那麼一個風騷的姐兒。”

謝老太太這邊，謝月娘已經從暈厥中醒來，並彆離回了嚴氏和謝老太太的話。嚴氏有力地往椅子上一坐，很久才道：“是兒媳管束無方。”

“將人收進府裡，總比放在外頭放心些。”謝老太太淡淡一句，嚴氏一愣，隨後就明白了。隻是她想了想，還是感覺於己不當，便謹慎道：“既然老太太有這意義，那咱謝府眼下不是另有一名比時哥兒更合適的人。”

謝老太太閉上眼，歎道：“莫家那閨女現在都十六了，不會等閒承諾退親的，楊家若逼急了，冇準會鬨出甚麼事來。”

楊夫人鬆了口氣：“老太太放心，這也是我家老爺的意義。”

嚴氏知伸謝老太太這個時候是不想多看謝月娘一眼，便疇昔扳著臉一邊扶起謝月娘，一邊喚內裡的丫環出去。將謝月娘好生送歸去後，嚴氏冷著臉，皺著眉，煩惱地歎了口氣，又返身倉促回謝老太太這裡。

午宴的時候到了，韋氏和田氏令人過來兩次，卻都請不出謝老太太。偏返來的人也說不出甚麼，隻伸謝老太太身邊的下人交代了，老太太身上實在倒黴爽，怕是不能出來陪著大師夥玩樂了，讓她們連經心接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