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道就是這點利落，每次托人辦事，事還冇辦呢，也不管成果成冇成，先前必是先給點茶水錢的。

韓四道冇理他，儘管大步往外走，張一毛更加不解了：“這是如何回事？那批布料不是次等的嗎，富人不屑買，貧民又嫌貴了，不上不下兩邊都不奉迎。若非恰好碰上陳富商剛好要收這等布料，那麼大的量，誰收了誰砸手裡。現在彆說永州，就永江南北這幾個州縣來講，上等的絲緞錦綢再多都不怕，次等的布料倒是三尺都嫌多。要冇個準頭，誰會把銀子丟到那江裡，也就莫六斤能辦出這蠢事，隻是現在韓爺你是如何了？”

“四道，那事，我本是一會就疇昔跟你說的，這個，實在是……”莫六斤有些訕訕地站起家，走疇昔給韓四道倒上一杯茶，然後纔在他中間謹慎坐下，兩手不自發地擦了擦，卻幾次張口，都遲遲說不出那事兒來。

“我自有算計，你去幫我辦成這一事，過後自少不了你的好處。”韓四道是打掉牙齒含著血往肚子裡吞，偏麵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且說著還取出塊碎銀扔到張一毛手裡，“你今兒這麼早過來給我送動靜，怕是肚子還空著，先去隨便吃點，隻記得彆遲誤了事情。”

方纔在庫房問了那伴計一句，果然張一毛一早就來過了。莫璃手指悄悄劃著阮羅上的斑紋，淡粉色的指甲，映托著色彩清雅的阮羅，更加顯得那雙手白如凝脂，柔弱無骨。韓四道，成也多疑，敗也多疑，你能受得起幾次誹謗？這纔是開端呢，除了張一毛，另有福哥，另有莫家的幾位少爺，另有莫家的三位老爺，另有莫家的族長三老太爺，另有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內裡的，內裡的……

韓四道沉吟一會，然後無法一笑：“隻是莫掌櫃你實在也清楚，我這也有難處，當日應下莫掌櫃此事，但是費了不小的勁。”

福哥一怔：“韓爺是這就籌辦去收貨嗎？這還早吧，載貨的車還冇備好呢。”

……

“陳富商出的甚麼價？”考慮了好一會，韓四道又問了張一毛一句。

莫璃摸著一匹淺綠地兒卷草紋的阮羅，內心算著時候，昨兒定州那販子直接上門出了比韓四道高很多的價，今兒動靜應當傳到韓四道那了吧。

“我曉得，我曉得……”莫六斤自發理屈，自是連連點頭。

紅豆剛一去，莫璃就聽到隔間外，莫六斤的聲音俄然響起：“四道，你，你如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