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幫他將綁帶打上結，細心繫好，然後低聲道了一句：“長途跋涉，我也好些天冇沐浴了，你會不喜好嗎。”

這一眼的眸光瀲灩，波光流轉，再配上她如許的麵貌，一時看得他有些呆住，昨晚展轉難耐的感受忽的又從小腹那升起，體內似有一團火在燒著他普通。

過來的這一起，她對於他，想過很多，卻如何都冇想到會是這般古怪，或者說，這般，超乎設想。

莫璃垂著臉，將金創藥的瓶子蓋上。再將手擦潔淨後，卻還不見身邊的人出聲。她內心的羞怯漸突變成不解。因而迷惑地抬起臉，卻恰好就對上他儘是含笑地看著她的眼神。

他走到門邊，手臂一揮，氈簾一掀，早上的陽光穿透出去，將他的身影照得非常高大。

莫璃錯開目光，看向前麵，莫古便接著道：“商路開通了，突厥王庭又直接跟大昭做買賣，現在這邊還未真正安定下來，但中原那邊的販子卻一撥一撥地往這湧。聽他們說，咱是他們這個月裡碰到的第三支商隊。依我預算，永州絲綢商社的人，如果順利的話，能夠這個時候已經到突厥王庭那邊了。你內心得清楚，此一戰，我們手裡冇多少籌馬，該奉求的事得早點開口。”

“你的刀傷才重新包紮好，彆又碰開裂了！”他看準她的性子了，正抓準機遇用力貼上來。莫璃想惱又惱不成，想儘量保持聲音安靜，可前麵正隔著衣服在她肩胛骨那悄悄磨蹭的人，卻在用心跟她作對。那邊，他一碰，她身上就是止不住的一顫。連呼吸都有些不穩，他似發明瞭。行動更加成心！

“冇甚麼，這裡的一些民風罷了。”阿聖笑了笑，眼睛已看向莫璃，“用早餐了嗎，一會就要出發了。”

紅豆出去後，阿聖就走到她身邊，細心看了她一眼，然後道：“昨晚睡得不好嗎？我實在想讓你到我那邊睡的，隻是……”

入夜後，雨垂垂歇了，再冇那滴滴答答的聲音，販子和馬隊也都各自歇下了，紅豆亦已入眠，莫璃躺在床上卻遲遲冇法入眠。

“阿聖……”好一會後，莫璃才握住他圈在她腰上的手，“天氣暗了，我不能再留在這裡，外頭另有很多人。”

“都要拔營了，你不出去看著？你帶來的那些馬隊不等著你嗎？”那等眼神，她讀得懂，因而從速避開，“我再稍稍清算清算也該出去了，一會五叔就要過來了。”

……

生離死彆，家道中落，繁華繁華，棍騙叛變等等。但是這麼多事，那麼多年，她卻獨獨冇有，更未曾，被一個男人“逼著”暴露心聲。更未曾有過一個男人似他這般，為她不顧存亡，幾次救她性命後，不管是以一名淺顯伴計的身份，或是草原上受人尊崇的身份，他還還是待她如初，很小的一點事，也恐怕她有一分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