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一翻開,劈麵而來的是一股腐臭的惡臭,令人作嘔。
措置煞氣的體例大略歸為三種:
要換做之前,有人跟他們說竄改下膳房的格式,就會處理生孩子的題目,他們是打死也不信的。而現在究竟擺在麵前,也容不得他們不信了。
這屍身像是被用甚麼藥物特彆措置過,這麼多年,身上的肉還冇全然爛掉,而是像風乾了一樣,乾巴巴地附著在骨頭上,嬰兒四肢緊緊得伸直在一塊,不像是天然滅亡,除了這具屍身,另有一小撮用紅繩捆綁的頭髮,幾片不曉得是甚麼植物身上的鱗片,以及一張皺巴巴的黃表紙,因為匣子內潮濕不透氣,紙上的字體有些恍惚不清,但還是能看出來,上麵寫著的是王爺的生辰八字。
王府的奴婢少說也有上百人,想要趁四周人不重視溜進王爺寢室,從篦梳上弄來幾根頭髮,也並駁詰事,並且時隔這麼多年,底子無從查起。
秉承著一貫的職業操守,商慈隻取了那摞金山上的一塊,很有幾分蕭灑道:“我先拿這十兩,權當是定金了,剩下的,等王爺喜獲麟兒以後,我再來取罷。”
“把鍋灶裡正燉著的飯菜都丟棄了,舊爐灶給扒了,新建的鍋灶位置要壓本命之破軍方,火門要對著乾位天醫方,後代不但減病,亦能保壽……”商慈一邊在屋裡踱步,一邊比手。
蕭懷崇“嘖”了一聲,剛想開口說甚麼,肅王妃搶在他前截住話頭,“既然女人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強求,承女人吉言,若王府添了丁,屆時還請女人賞光來吃滿月酒,剩下的報答亦會如數奉上。”
從王府大門出來,商慈拍了拍納在懷中那塊金錠子,心中結壯了很多。
肅王妃撫著胸口,平複了半天,上前攥住蕭懷崇的衣襬,眼眶發紅:“王爺,府裡如何會有這類東西……整整十年啊,設這煞局的人是何其暴虐的心機,是鐵了心要我們王府絕後。”
商慈也搞不明白這幾樣東西湊在一起是個甚麼說法,不過能夠必定的是,這玩意是害人的。
東西離了手,蕭懷崇的神采和緩了些,但還是頂著一張臭臉,眄了還杵在那兒不動的侍從一眼:“還不快去!”
從目前的景象來看,鎮煞的毒瘤已經拔了,全部膳房不大,把鍋灶朝向掉換一下外加多添一堵牆,並不是個大工程,還是改源法最合適。
商慈站在街道中心,細細環顧一圈,挑選了一家看起來潔淨又不甚喧華的堆棧,抬腳走了出來。
那匣子中的嬰兒屍首過分可怖,在王府重修了灶屋後,王妃內心畢竟有些惴惴,又去了都城第一寺廟迦南寺上香祈福,外加求了尊鎮宅的關公像,不過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