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慈想了想說:“花燈都雅是都雅,就是人太多,幸虧您老冇去……”要不,一身老骨頭可不得被擠散架了,當然,後一句商慈冇膽量說出來。
想來在不久的將來,本身就要進級成姨母了,商慈忍不住笑著叮嚀:“你這有了身孕,可不能再像之前那麼冒死了,我方纔聽大夫說你胎像不穩,你可得按大夫說得好好吃藥好好歇息,不為你,也為了你肚裡的孩子啊。”
商慈偏頭的同時,不經意將燈籠離得他近了些,昏黃光暈下,他的側臉溫潤而溫和,他冇答覆,倒反問她:“你許得甚麼?”
青磚紅瓦,院子裡栽種的臘梅攀過班駁的牆頭,紅色花蕊團團綴在枝頭,氛圍裡滿盈著冷冽襲人的暗香。
見她來了,女人們,商慈把食盒遞疇昔:“師兄做了些湯圓,每樣口味都有,拿來給你們嚐嚐。”
商慈微愣,繼而氣得頓腳:“那你騙我說出來!”
周芷清想來也是,點點頭,繼而握著她的手,撒嬌道:“我夫君曉得我有孕後,隻怕也不會讓我再管坊間的事,整日憋在府裡日子必定孤單難過的很,你可要多來陪陪我。”
正月裡,她不陪著丈夫婆婆,也不回孃家看看爹孃,享用闔家之樂,跑到繡坊來享福,商慈的確不曉得該如何描述這位“管家狂”了。來到裡屋,隻見有位身擔藥箱的老郎中正坐在周芷清身邊,給她把著脈,周芷清則捂著胸口,秀眉微皺,有些不舒暢的模樣。
“恭喜恭喜,一來就聽到這麼大的好動靜,”商慈反應過來,走到周芷清身邊坐下,高低掃視她,打趣道,“看不出來,你就是要當孃的人了!”
回到府裡,師父和庚明的房間都熄了燈,黑漆漆地冇有動靜,想必早已入眠。商慈和巽方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
上元節的狂歡會持續整整一夜,直到露魚肚白纔會罷休,主街上還是人滿為患,笙樂不竭。他二人都不想再回味那被擠成人肉叉燒的滋味,寧肯多繞些遠路,拐入了一條僻靜的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