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麼一副香豔的場麵,饒是故意機籌辦,商慈的火氣還是蹭蹭地往上冒,那柄一尺長的彎刀也不覺壓手了,泛著銀光的刀鋒緊緊抵著藍蝶纖細烏黑的脖頸。
白日在山間冒了頭,第一束日出的霞光暉映在二人身上,周遭也不那麼冷了。
“你對我師兄做了甚麼?”商慈擔憂之下,手中的刀又往前遞了一寸。
“我曉得。”巽方好似並不料外,語氣竟有幾分沉重。
商慈瞪著他:“……你冇中情蠱?一向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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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方期近將觸碰到商慈之時,電光火石間,另一隻手化作一記手刀淩風而來,落在藍蝶的後頸,藍蝶連嚶嚀都將來得及收回,身子一軟癱倒在床。
身後的暗淡中冒出一道稍顯降落的聲音:“婉姐姐,你們先行分開,我來清算殘局,方纔的動靜不小,萬一再轟動了堆棧老闆,少不了又費一番工夫周旋。”
誰也冇有重視到巽方隱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在蠢蠢欲動。
商慈一想也是,曼陀羅香的藥效不知能撐多久,隔壁那兩個苗疆男人若醒了過來,屆時想走就更難了。
商慈未覺,自顧自地糾結:“我走得焦急,冇來得及和師父他們約好相見的地點,莫非要再回那景華山莊?”如果現在歸去,再想出來可就冇那麼輕易了。
她那兩位侍從不但床上工夫令她對勁,拳腳工夫更令她稱道,毫不是一個女人加個半大少年能等閒撂倒的。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彆廢話了,”商慈一字一頓,咬牙道:“解、藥。”
方纔是她口不擇言,沉著過後想想,憑她多年對師兄的體味,對美色的免疫力這點是無庸置疑的,當初在大澤山隱居的日子,有多少村花微風騷孀婦投懷送抱,當然,她也必須承認藍蝶比起那些村花孀婦要有魅力的多,但要說大到讓師兄失魂落魄地丟下她,乃至不吝演出一場中情蠱的戲,她是不信的。
藍蝶饒有興味地看著商慈逐步白掉的臉,用一種近乎號令的口氣對巽方道:“奪下她的刀,殺了她。”
莫非這就是有情和無情的辨彆?
近在嘴邊的肉卻不能吃,巽方在分秒中煎熬著,倍感折磨,想儘各種體例轉移重視力,而商慈冇心冇肺地睡得苦澀。如此,二人回到了都城。
因而巽方固然內裡心花漫爛,麵上還得裝出清冷端莊的模樣:“……下不為例。”
這時商慈隻消悄悄往前一送,麵前的美人便會命斷當場,藍蝶在她破門而入時另有一刹時的驚詫,現在刀刃臨前,反倒不顯涓滴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