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下,趕車人底子冇留意到身後跟了兩條尾巴,而那輛隱在暮色中的馬車,在商慈看來比天上的彎月還敞亮,就算隔著百丈,一搭眼就能瞧見。
一鼎獸紋青銅香爐擺在床榻邊,幾縷白煙纏繞著冉冉升騰,架子床上掛著的桃粉色紗幔不時飛舞著,偶然間泄出一地旖旎春-色。
商慈看了眼手中的羅盤,道:“嗯,冇錯,就走西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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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位苗疆男人如何也不會想到,本身竟是栽在自家獨門製作的迷香手裡。
耳邊傳來銀飾相撞的清脆叮咚聲,掌櫃抬開端,隻見麵前站著三位穿戴外族服飾的兩男一女,身後還揹著個不省人事的白髮男人,心下警戒,但是他這些年與走南闖北的交道打多了,識相地冇多問,撥著算盤,笑說著千篇一概的收場白:“客長打尖兒還是住店?”
出了京郊,四周皆是麥田荒漠,偶有路過的馬車,不過都是往都城方向去的,鮮有從都城往內行的。
下巴擱在他的胸口,藍蝶對他的頭髮很感興趣,挑了一縷繞在指尖玩弄,鳳眸中閃著冷傲的光:“……如何是白的?”
果然就是這輛!
流光看起來輕車熟路,想必是因這幾日在景華山莊的餬口很無趣,常日裡無事隻能兜園子解悶,把這山莊摸了門清。
商慈冷哼著扯了扯嘴角,不費心的藍顏禍水!
看到他架空驚詫的反應,藍蝶不滿地眯眼:“不準動。”
抓緊馬肚,策馬飛奔,不知在官道上跑了多久,直到商慈感受將近把胃顛出來時,火線不遠處呈現一輛影影幢幢的馬車表麵。
那刀隻比匕首稍長,刀柄嵌著塊碧玉,刀刃帶著弧度,這類奇特的外型,商慈從未見過,握在手裡,隻覺沉甸甸地壓手。
顧忌著藍蝶身邊那兩位苗疆男人,商慈冇有冒然上前,反而放慢了速率,與馬車保持著必然間隔。
嘴上這麼說,實在她內心也冇掌控,苗人的老窩在西南,但也不解除那苗疆女興趣一來、往東北去的能夠,眼下隻能憑運氣了。
女子話音方落,巽方渾身僵住,像是鐵索桎梏加身,再轉動不得半分,她的聲音似有魔力,令他鬼使神差地想要服從。
情急之下,商慈策動靈眼,凝神看去,隻見透過車板,師兄脖子上那顆菩提珠披收回的氣團潔白勝雪,在黑暗中分外刺眼。
腦海裡俄然閃現出每日夜晚藍蝶屋裡傳來的喘氣聲,商慈心下一凜,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