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開眼以來,商慈用它相過人、勘過風水、辨過法器,總結了一套根基法則,若呈現黃色氣團代表吉相福運,粉紅色氣團表姻緣順利,紅色氣團代表血光之災,而玄色氣團代表統統邪祟謾罵,至於從葛三爺那兒順來的菩提子,純白如雪、不摻正色的氣團她隻見到過那麼一回。商慈猜想那種紅色氣團中包含的能量應當是最為醇厚且正麵的,能夠抵當一些邪祟力量。
“他當時神采有些丟臉,我且在氣頭上,便冇和他打號召,”葛三爺取回了銀票,也不記恨商慈了,倒是很利落地回了她的問話,“自他回屋後,再冇見旁人進他的屋子。”
麵具下的是一張看起來年過百半且衰老的臉,細紋縱橫,眼底烏青,臉頰微陷,一副縱慾過分的模樣,和常日裡那位算得上姣美的朱公子大相徑庭。
李贄痛斥:“那你還下此毒手?”
侍女的呼聲充足鋒利,不但正罵在興頭上的葛三爺和正籌辦擼袖子揍人的李贄都被驚住了,冷靜在屋內聽著牆角看笑話的世人也俱是吃了一驚,紛繁排闥而出。
“我承認我是下了毒,但此人嘛……”藍蝶伸出蔥尖般的指尖,把玩著朗達姆胸口掛著的佛珠,對勁地看到朗達姆刹時生硬的身子,輕笑道,“不是我殺的。”
那雙都雅的手現在也紅斑遍及,被抓撓得鮮血淋漓,商慈看著直犯噁心。
羚婆常日裡話很少,但作為在場人中年紀最老的一名,說出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李贄提及來也是個風騷的,但他喜好的是薑琉如許不諳世事、胸大無腦的女人,像藍蝶這類蛇蠍心腸、談笑間就能要性命的美人,他是一點也喜不起來。
她緊盯著角落裡的方向,恨聲道:“鐘道長,我與你素無大怨,莫非就因日前的一場小小的吵嘴之爭,你便一向記恨在心,對我下此毒手?!”
巽方聞言眉頭微皺,死者為大,現在人已滅亡,在屍首旁說這類話,實是有點不尊敬。
攜著三分冷意的鳳目落在他身上,如有若無的脂粉香靠過來,朗達姆趕緊縮了腦袋,盯著空中,目不斜視。
羚婆冇吱聲,慢吞吞地走到一旁的梨案前,拎起茶壺,到了一杯清茶,手捧茶盞,回身走到屍首旁,席地而坐,繼而顫顫巍巍地從衣領間取出脖子上掛著的一個不大的物件,商慈定睛一瞧,竟是個羚羊的角,上麵嵌著奇特的金絲紋路。羚婆將堵著羚角一端的塞子拔掉,這羚角內裡竟是中空的,裝著滿滿的紅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