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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你現在又累又渴又冷又痛,但是不能睡。”高長恭看著她,俄然站起家,從一旁拴在樹上的馬兒身上取下一個水囊,拔開塞子湊到她唇邊,“喝點吧,會好受點。”
聽到高長恭的聲音,馮小憐移過視野,看到男人正隨便地靠著樹下坐著,身宿世了一堆柴火,火焰不旺,倒是濃煙滾滾,天氣已經完整暗了下來,橘色的火光漸次化開夜色,像是無邊黑暗中僅存的微小光芒,而身邊已經不是方纔昏疇昔前所看到的陡坡,而是一處淺顯無奇的林子。
馮小憐枕在他暖和健壯的臂彎裡,感覺有些舒暢也有些彆扭,“我……昏疇昔多久了?”
這一刻看著他漂亮得有些不實在的側臉,馮小憐纔有些逼真地感遭到,如許一個傳奇般的人物就如許坐在她的身邊,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汾北一戰都疇昔幾年了。你應當好久未曾喝酒了。”
“……是麼?我醉了。”火堆前的蘭陵王冇有否定,唇角微微揚起一個有些苦楚的淺笑,“當了半輩子的將軍。喝了半輩子的酒,酒量卻仍然這麼差。”
高長恭看著她早已破襤褸爛的衣衫和模糊排泄血的傷口,俄然悄悄笑了,“你還真是英勇啊,淑妃。”
曉得本身再如何急也急不來,馮小憐終究有些倦怠地閉了閉眼。
就在這時,遠處俄然傳來了有些駁雜的腳步聲,彷彿還模糊有扳談聲和火把明滅的光芒,近了些,便能聽到呼喝著“淑妃”、“蘭陵王”之類的號令聲。
馮小憐感覺他真有一個當墨客的潛質,明白他在擔憂甚麼,卻又好似甚麼都不睬解,酒勁上頭之下,便也不再謹言慎行,嘟囔著道,“你莫非是感覺本身會如斛律大將軍普通暗澹結束麼?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陛下再如何多疑,也不會再次自毀棟梁的。”
“天氣剛暗,你感覺你能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