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還能有誰?”祖珽深深嗅了嗅庭間的花香,彷彿因為不能看到色采繽紛的花朵兒感到有些遺憾。“那些周國的小東西就像是深深打進橫梁裡的釘子,拔也拔不出。風俗了以後,還能幫著牢固著搖搖欲墜的橫梁,讓房頂不至於塌下來……因為周國的天子不想要分崩離析以後破而後立的大齊,隻想要一個內患不竭的軟弱鄰國啊……”
……
祖珽聲音略有倦怠道,“城牆?那都是愚民的臆想……大齊不會因一人興,也不會因一人亡……”
申屠用手指搔了搔發癢的頭皮,“冇了吧?哦,彷彿另有一句……‘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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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教教我。”男孩兒等候地說道,“我可不想被王小虎給比了下去。”
“郎主不知有何籌算?”幕僚彷彿是個捧哏的,因為他曉得祖珽已經有了定奪。
一場暢快淋漓的雷雨過後,夏季不知不覺中到來。
“睡不著,要不要一起來賞弄月?”
祖珽坐在百花盛放的天井中,有些沉醉隧道,“讓這首歌,在鄴城唱得更清脆些吧……”
幕僚道,“不知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作此讖緯。”
就在這時,門彆傳來了一聲拉長了音的尖細聲:“皇上駕到——”
幕僚為他推著輪椅,謹慎道:“本日又多得了一句‘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豎’……”
“彆吹了風再病得快死了。”雖是這麼說,高緯仍然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
這無疑是一記清脆的耳光扇在瓊章殿的宮女們的臉上。扇得她們膽戰心驚,恐怕得寵了的馮小憐返來要來清理她們之前怠慢的罪惡。
不按常理出牌的馮小憐底子冇想到這茬兒。
不過一些久經風雨的老一輩宮女對此也非常淡定,在她們看來。馮小憐固然藉此建立威望,敲山震虎,但她此時更需求親信幫手,先是暴風暴雨般的一番怒斥後,反而會大力皋牢民氣……
昨日一整天都宿在寢殿養病時,馮小憐就在想高緯會對她這麼好——對現在模樣非常醜惡的她體貼備至,或許就是因為……她比較仁慈?
……
幕僚一怔,俄然渾身微微顫栗,曉得祖珽這多添上了幾句話,阿誰本來或許不必死的人現在算是死定了,但是此中如此龐大的人默算計,竟然隻在這個老者短短的一念之間完成了……貳心中忍不住地狂喊:他不是人,他是妖怪,他是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