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不歇的燈火伸展成了一道道光帶，落在河邊中，倒影跟著水波破裂而又重聚。馮小憐在河邊的台階前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

見她分開，本來撲騰著水花的馮小憐也不溺水了，隻是有些無法地遊到岸邊，拖著沉重的裙子上了岸……

《七日夜女歌》的琵琶聲和歌聲在一片讚歎聲中結束了，並不全然隻是恭維。而是這位出身敝宅的曹昭儀的歌藝公然卓絕。

怪申屠的藥膏麼？怪這該死的宮鬥麼？還是……怪她本身……

ps：

臨水的菱花水榭徹夜端的是燭火喧天的不夜天，萬千燈火落在碧水河邊，倒影成連綴閃動的浮動光芒，夜色般深沉的水麵被敞亮的投影映得分外誘人，與水榭當中那實在的燈火交相輝映，一片夢幻繁華。

此時的絲竹之聲入耳，竟都變得有些刺耳了。高緯飲下杯中酒，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大庭廣眾之下，一句話都冇有說，便灰溜溜地被趕下了台，這恐怕還是後宮裡頭的第一遭，因為如果其彆人碰到如許的環境，多數會有宮女趕緊遞上一把新的樂器，好讓宮中朱紫的興趣不被打攪，但是馮小憐卻被直接請了下去，這已經不但是突發事件，而是不加粉飾的熱誠，以及打臉。

一樣的出身寒微，一樣的身無背景，一樣的善胡琵琶善歌舞……

他是曉得後宮當中明爭暗鬥的，他向來都是笑著當作在看一場戲，誰欺負或是誰被欺負都隻是笑料罷了，但是不知為甚麼，他此時竟然感覺有些……氣憤。

她身後跟著兩個宮女。也是一副笑模笑樣的姿勢，插嘴道。“禦女天姿國色，可彆說這不吉利的話。”

馮小憐回過甚。看著一個盛裝麗服的女子正一邊好整以暇地清算著肩帔，一邊嘴裡不斷造作地說道，“嘖嘖，真是不幸……如果我也如你普通生得如此醜惡，直接投水死了也罷。”

她俄然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待，和身後綠夏交代了聲說去便利一下，然後便悄悄地離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