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秒鐘，她腦中彷彿有無數疑問如同被風吹起的紙屑般漫天飛舞著：為甚麼蘭陵王會去清查雞毛蒜皮般的狐妖謊言？為甚麼蘭陵王明天對身為天子寵妃的她脫手動腳？為甚麼這個蘭陵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那種文雅溫潤的美女人？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高緯當真說道。

大黑馬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法度，但眼神卻非常欠揍地以斜視的角度看著馮小憐，厚厚的唇皮翻動，像是在無聲地嘲笑著她，但是當高緯看向它時，便立即敏捷地換上了一副忠苦衷主的奉迎神情。

馮小憐一怔，既然高緯如許說了。她也隻好起家走到上首，坐到高緯的身邊――她一貫都是坐在高緯的身邊的，但是當著旁人的麵還是第一回。

……

高長恭口中的“天池”間隔晉陽約莫有四百裡，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倒是天家禦用圍獵之處，是魏孝文帝欽定的皇家遊獵園林。

如許不加粉飾的寵嬖讓高長恭也愣了一愣，然後舉杯笑道，“陛下與淑妃如膠似漆、琴瑟調和，真是令人戀慕。”

微涼清爽的氣味鑽入肺腑。方纔換好一身胡服的馮小憐剛來到獵場，便看到一匹通體純黑的大黑馬正在吭哧吭哧地嚼著樹葉。一身外相溜光水滑，馬鬃也被修剪得威風整齊，若不是它那有些懶惰的模樣，倒像是一隻黑麒麟，蹄子一跺就能騰雲駕霧普通，

不過……被昏君一心一意寵嬖的感受，彷彿有點放心呢……

與官方百姓或者人間上統統人的角度都分歧，在高緯看來，高長恭是個很榮幸的人，高長恭雖也是天家血脈，母家卻並不但彩，出身低了不知多少，就絕了讓高緯猜忌爭奪皇位的能夠，而他還能馳騁疆場，軍功赫赫，立下汗馬功績，令世人皆是歎服敬佩――名利雙收，大略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