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在她身後封閉。

“這裡冇你的事。”高緯冷酷地說道，“還是說阿母本早就曉得此事。或者底子就是阿母一手策劃的？”

閻玉兒淡淡地笑道，秀美的麵龐看上去仍然內斂，隻是那纖細的神態有些竄改，她嘴角微微上揚，眼眸敞亮，阿誰文靜到木訥的傀儡皇後此時才畫龍點睛般有了幾分神韻。

那天的陽光很好。

馮小憐涓滴不為所動，說道：“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你爭得頭破血流，怨天尤人，也冇有效。”

“以是你設了這個騙局，冒充入彀將穆黃花打入冷宮，好教我心神鬆弛，而又放出了迷香還在熏籠當中的釣餌，讓我這個驚駭被順藤摸瓜抓到的幕後黑手不得不自投坎阱。請君入甕，甕中捉鱉，真是好計。”閻玉兒輕聲道，隨即想起了甚麼，感喟道。“你和陛下真是好默契，一唱一和，竟涓滴冇有馬腳。”

“此計我細細考慮過幾遍，也自忖冇有暴露任何馬腳，卻不知淑妃從何看破？”

“淑妃，你知不曉得我很戀慕你？”閻玉兒俄然說道，“你一步登天，享儘恩寵，就算是被我讒諂到如此狼狽地步，陛下卻還是對你堅信不疑……甚麼功德都被你占儘了！”

閻玉兒死了。

胡太後先是瞪了一眼高緯。然後趕緊拉著跪著的閻玉兒要起來，一拉卻拉不動，這才瞪眼高緯，惱道：“就算玉兒有錯在先，她也是貴為皇後之尊！阿緯，多大點事，後宮當中，妃子相互勾心鬥角本就是常事，要怪，就怪那馮小憐專寵過分！依我看。不如打殺了那妖妃，還後宮一個清淨！”

“在這後宮當中，哪個女人不瘋。你覺得我是如何拿到你的筆跡的？阿誰主動投奔你的昭寧世婦，在曹昭儀垮台後便如喪家之犬，任人淩辱，她早就想求本皇後庇護，你的那幅字帖，恰是交給本皇後的投名狀。”閻玉兒諷刺道，“這些事理，一步登天的淑妃天然不會懂。”

長長的永巷望去彷彿永久冇有絕頂，她彷徨地抱著承擔站在宮門前，宏偉的宮門襯得她愈發纖細，她驚駭地轉頭望了一眼宮門外滿臉期許的父親，然後嚴峻地閉上眼，往前一步，走進了這座冰冷的皇宮。

高緯拿著傘上前，為她遮住落下的雪花，馮小憐抬眼看著他，這一刻她的眼眸終究透暴露了幾分脆弱，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這統統都結束了吧？”

閻玉兒抿了抿唇，向高緯磕了一個頭，不再帶著任何怨懟，安靜地說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