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憐，佩服。”

高緯俄然笑了起來，“不是方秀士前還裝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將統統人都耍的團團轉麼？”

“我以劍走偏鋒的詭計相迫，你則以正大光亮的陽謀相逼，兩比擬較之下，倒是我落了下乘。”閻玉兒緩緩抬起眼，語氣和順卻平靜。

芳菲此時恰是一臉驚怒，她上前狠狠地瞪了那小宮女一眼，才忿忿道：“我冇有見過這個小宮女，也從未教唆她去乾過甚麼事，請淑妃明鑒，請陛下明鑒。”

宮人驚詫，“淑妃？”

高緯微微一怔。沉吟半晌，道：“將左皇後打入冷宮，聽候發落。”

……

閻玉兒擺佈看了看，柔聲勸道，“淑妃莫要心急，茲事體大，也不是一時便能查明。不如明日……”

“冇事的……”還冇說完，馮小憐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明顯不是冇事的模樣。

“就、就是她！我冇記錯，就是她！”那小宮女俄然冷不丁指著芳菲大聲叫道。

聞言，她終究緩緩放下了袖子，悄悄地暴露那張娟秀如畫的容顏。

馮小憐看了一眼阿誰宮女，嘴角微微揚起，“左皇後放心，我毫不會冤枉無辜，隻是既然有人指認，無妨請芳菲過來對證一番，也好還你一個明淨。”

回到寢殿的一起上，馮小憐的噴嚏幾近都冇停過。

麵對小宮女的控告，穆黃花的麵色一下子便丟臉了下來，隻是她神態卻仍然安閒，微微揚起下頜，看向馮小憐，“如何，淑妃，你莫非也聽信一個宮女的一麵之詞？”

這個行動很美，像是胡旋舞中半遮麵時那冷傲的一回眸。

已是半夜，落雪稍稍停歇，本來潔白的月色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了，倒映在湖麵上的月影也暗淡了下來，讓這個酷寒的冬夜平增了幾分雲譎波詭。

暗中當中，她有些驚魂不決地喘氣著，然後藉著微薄的月光四下惶然地尋覓著甚麼，她有些煩躁地翻亂了屋中的安排，終究她在東南角落處找到了阿誰熏籠，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侍衛調班交代的間隙，一個纖細的身影一閃而逝。

俄然，多量腳步聲響起。

這個跌宕起伏的夜晚彷彿已經結束了，提心吊膽了一夜的宮人們終究心不足悸地進入了夢境，偌大的空曠的皇宮彷彿墮入了死寂，時不時走過兩列巡梭的侍衛，莊嚴得如此時解凍成冰的寒夜。

……

……

“看來在被髮明前跳湖逃脫這類事，的確不是大家都做得出來的。”馮小憐淺笑說道，她手中提著一盞燈籠，跟著她一步步向前，燈火洇開了前程未知的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