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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憐看了高緯一眼，眼中飽含著慚愧，彷彿在說對不起。

想到昨晚還承諾了阿誰可疑人物明天要去給他唱歌，馮小憐是至心不想去——現在她已是禦女了，如果被人發明和陌生男人私會，絕對是死路一條了，但是她又恐怕阿誰不按常理出牌的傢夥早晨再來一出“夜襲”，隻好哀歎一聲，把身材蜷成一團將頭埋得緊緊的，真想就此失憶算了。

看著忙裡忙外的宮女，馮小憐俄然問道：“昨夜是誰值夜？”

“你來了，曲子記熟了麼？”高緯卻彷彿冇有聽到她在說甚麼，隻是自顧自地問道。

“禦女起來了？”

淩晨，馮小憐從睡夢中迷含混糊地醒來。

高緯眼眸閃過一絲龐大的情感，“朋友？”

“……隻是做夢啊……”

縱觀她人生十六載未滿，凶惡有之，可駭有之，血腥有之，卻從未碰到過如此不成理喻莫名其妙的事情——深夜裡一個可疑人物闖進房裡不劫財不劫色目標隻是讓你給他唱歌？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唱歌？

“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麵對著勝券在握的鹿敏，馮小憐對著高緯無法地輕聲說道。

鹿敏回眸一笑：“想往上爬就有人送台階，真是太令人感激了啊。”

被水汽環抱著的樓閣彷彿有水光在閃閃發亮，溫暖的輕風帶著不知那邊的暗香在空中流轉，高緯穿戴一襲月紅色的大袖衫，悄悄瞭望著遠處簷角崢嶸錯落有致的樓閣。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神采淡然溫和得像是春日裡的細雨，雲層漏下的清光與水汽悄悄揚揚地灑在他身上，讓他的姿容都似覆蓋在薄薄的濕意中。

一起上偷偷摸摸來到角樓，馮小憐公然瞥見高緯已經在那兒，正負手而立在看著甚麼。

春霞恐怕她不信，從而拿不到賞錢。便賣力道：“昨夜奴親耳聞聲的呢，是個男人的聲音，兩人偷偷摸摸的，不知在說甚麼情話，奴是千萬冇有膽量來欺瞞禦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