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李娥姿因為寫信一事對她有些側目,這年初寫字是件奇怪事,李娥姿也暗裡問過十一郎,十一郎隻道她是個孤女,也不清楚更多的,李娥姿便也冇有多問,隻是豪門百姓會寫字寫信畢竟透著一股奇特,便對這件事悄悄上了心。
昭陽殿的人手很足,阿梅阿竹很勤奮,以是輪不上馮小憐來端茶倒水的服侍,李娥姿算是受十一郎之托來照拂她,也不會給她派甚麼雜役,因而她的差使實在首要就是陪著李娥姿說話解解悶,去花圃裡剪些花兒來沐浴之類的閒差,當王綺珊竄上跳下忙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她多數是在樹蔭裡眯上一會兒覺,非常安逸。
……就像要給衛國公斷子絕孫腳一樣,當然也隻是想想罷了。
她是缺心機,又不是缺心眼。
最首要的是她的確也不曉得該寫些甚麼。
……
以往馮小憐感覺本身還是有聰明勁的,能和衛國公府上的幕僚打機鋒,也有過談笑間素娘灰飛煙滅的勝績,不過自從入宮以後她見地過太多綿裡藏針的戲碼以後,內心才認識到本身是真正討厭這些的,不過如果然的逼不得已要耍弄心機的時候,她也不見得會比彆人差。
以是宮鬥於她,就像是媚眼於瞎子,琴聲於老牛,都是無趣的、莫名其妙的、令人憐憫的事物。
……
正月過後的長安城已經在逐步回暖,不知何時枝頭上已竄出了盎然綠意,凍了一冬的鳥鳴聲復甦了過來,嬌鶯初囀喚醒著陽春的到來。幾場雷雨下過以後,便到了仲春底,未央宮中栽著的楊柳樹也抽了芽,碧綠枝條在越來越和暖的風中飄零著,將巍峨的宮城染成淡淡青綠色的水墨畫卷,而鳥語花香便如要飛出畫卷似的,彆有一番萬物復甦的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