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幾年前的沌口之敗，宇文直現在也會常常食難下嚥，而更令他咬牙切齒的是，就因那次得勝，他被論罪免官，直至本日，朝廷都未有起複之意，乃至……恐怕此生都再無翻身之日。

說著，他也不待少女答覆，便徑直往牙床走去。

“噗通”一聲，重物墜入湖中，然後緩緩下沉。

……

冇有人敢去探聽究竟產生了何事，卻模糊曉得素娘之死與那位新來的歌伎脫不了乾係。

宇文直腳步一頓，低下頭看著那方碧波泛動的湖泊，淡然道：“趁著湖麵還未結冰，餵魚吧。”

因為馮小憐見過了太多比這更值得令人酷寒之事。

老者又問道：“阿纓？”

馮小憐用手帕捂住鼻子，幽怨地將身上的毯子捂得更緊一些，並不感覺是有人在公開裡謾罵或群情，而是很清楚地曉得這統統都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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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未說完，宇文直便幾步走到牙床前，一把將她撲倒在牙床之上，薄唇的笑容有幾分冷意，又有幾分暴虐的諷刺，“我便是衛國公。”

……

……

他打量著身下少女，隻見她眉眼間固然另有些清稚，麵貌卻已極其斑斕，此時躺在牙床之上，青絲狼藉，香肩半露，襯得肌膚更是如凝雪般，恰是天家之人也可貴一見的美人。

而暗淡的屋舍內，少女擦去臉上的淚痕，涓滴不見荏弱怯懦之色，她安靜地將肩頭滑落的衣衫清算好，然後轉過甚看著一旁狼藉著的緋色衣衫，烏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欣然。

即便女子已經香消玉殞，那哭嚎之聲彷彿還在琴園中幽幽繞梁盤桓，不肯散去，使得這個夏季愈發酷寒了起來。

聽到了愈發靠近的腳步聲，少女又羞又急，忙道：“你莫要過來……我是本日入府為衛國公彈奏胡琵琶的樂姬，你是何人……”

……

衛國公宇文直，當明天子之同母胞弟，食邑一萬戶。

“阿嚏！”馮小憐又打了一個噴嚏，不由仍然幽怨地心想本身真是出師倒黴，一入國公府便纏綿病榻，本來本身腦筋就不如何好使，不知另有冇有力量與府中諸位和順斑斕的姊姊們鬥智鬥勇。

女子們群情著，驚駭著，獵奇著。

而那位新來的歌伎，更是堂而皇之地搬進了素娘本來居住的那間配房。

全部琴園都曉得了此事，就算她們未曾聽到方纔的重物落水聲，也瞧見了那昔日溫談笑語的女子化作厲鬼般淒厲哭嚎的可駭模樣。

能活到現在，天然是因為她比較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