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們臉上的笑容愈發明媚了起來，方纔說話的阿誰女子更是眼波流轉，素手悄悄拿起一旁金樽，嫣然道：“這位mm莫要拘束，來，快敬殿下一杯。”

因而馮小憐臉上暴露了欣喜模樣，正想行動，卻俄然掩著嘴悄悄咳嗽起來，麵露難受之色，衰弱道：“小憐失禮……咳咳……昨日偶感風寒……”

這個比方並不如何美好，乃至有些莫名其妙，衛國公宇文直皺起眉望著那少女，彷彿有些迷惑於本身剛纔的設法，身周委宛依偎著的女子們便發覺到了他情感的竄改，為他揉捏肩膀遞去鮮果的行動微緩，不由也齊齊望向站在殿前的阿誰少女。

“吱呀”一聲，小婢女推開門，手中端著一盆熱水，輕手重腳地走進了屋內，將銅盆置在檀木架上，然後便轉過身，朝著床榻上看去，隻是被垂下的帷帳反對了視野，看不見此中睡著的人的模樣。

如虛幻境境般層層垂落著的紫羅紗反對著窺測的視野，卻又模糊如欲迎還拒的麵紗般昏黃地暴露了厥後的斑斕風景，柔嫩的紅錦地衣上，醉顏微酡的姣好女子們或依或跪，捧著酒樽，拈著鮮果，如藤曼般美好而順服地環繞在雕斑紋錦軟榻上的阿誰漂亮男人身邊。

馮小憐站在窗前，看著她們拜彆的身影，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諷刺。

夜幕來臨，徹夜月光暗淡，星光隱冇，衛國公府上的燈火仍然明滅綽約，透著敞亮燭光的樓閣間或飄出細碎珠玉般的笑語，白日中按捺著的旖旎便趁著夜色悄悄綻放著。

――那位惹得素娘身故的新來歌伎究竟作何籌算？

宇文直卻並未依馮小憐所假想的那般頓失興趣，他的目光從那如冬色般素淨的服飾上移開，移到少女低垂著的稚美眉眼間，俄然似笑非笑地說道：“上來。”

來人是琴園中的三位家伎，照說馮小憐總該如對待素娘般與這幾位好生虛以委蛇一番，滿口姊姊mm說上一會子明槍暗箭的閒話，隻是她既然曉得了褚翁對她另有安排，本身在國公府上也住不悠長，便也懶得再扮著人畜有害的荏弱模樣，隻是讓阿菱回了句身材不適，便閉門不見。

話音剛落，女子們便低低含混地笑了起來，“懲罰？殿下的懲罰，但是極重的呢……”說著，不知多少隻手成心偶然地悄悄在身邊男人身上捏動著。

……

更何況，她並不感覺衛國公是個值得去爭搶的香餑餑。

漂亮男人以手支頭半躺半倚在軟榻之上，他廣大的衣衿微敞，手握金樽，彷彿是因為炭火燒得過分暖和，又或許是因為他身周和順憑藉著的幾個女子如有若無的挑逗，他那刻薄的唇不再抿得緊緊的，而是浮上了慵懶的笑意，唯有那對眼眸中仍然有著極深的冷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