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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護疲勞於地，痛苦地捂著胸腹間的血洞，儘是血汙的臉上狠厲之色未退，沙啞地吼道：“是誰！？出來！”

馮小憐悄悄挪動著腳步，卻發明四周皆是火焰，無路可逃，終究苦下了臉。

眼中仍然殘留著方纔的火焰殘像，彷彿是吸入了太多煙氣，馮小憐感覺有些胸悶，不過更多的卻還是浸在剛纔宇文邕手刃宇文護的那一幕，久久不能健忘。

護既入，如帝所戒，讀示太後。未訖，帝以玉?自後擊之，護踣於地。又令宦者何泉以禦刀斫之。泉惶懼，斫不能傷。時衛王直先匿於戶內，乃出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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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開！啊！為了陛下，戔戔一條賤命――”

“三位兄長在冥府裡等了你好久了，一起走好，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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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晉蕩公宇文護傳》

她昏倒前的最後一個動機隻要兩個字：

宇文直跟在他的身後，走路的姿式有些變扭。

“又想逃嗎？”

宇文邕卻看都冇有看宇文直一眼，他冇有被身邊越來越熾熱的火焰所逼退，而是朝著倒在地上即將死去的宇文護走去。

被碰到的燭台撲滅了帷幕，然後燒上了房梁，以幾近是吞噬統統的貪婪將熾熱伸展到全部長樂宮中，彷彿要將這座宮殿化作無邊的火焰天國。

“哈……哈哈哈……哈……”從宇文邕的話語當中感遭到絕對的沉著，宇文護很不甘，但他終究發明本身敗了，敗得徹完整底，以是他沙啞地神經質大笑了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說道：“好！好！好――”

雨已經小了很多，天垂垂放晴，禁軍如臨大敵地在長樂宮前線著隊，宮女宦者們正在忙前忙後地救火，而統領張德庸則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正在點著人籌辦往火場裡衝，救出正在和宇文護做決死鬥爭的天子陛下，在他的猜想中，內裡的氣象應當恰是險象環生，刀光劍影，六合為之失容……

一小我影走了出來。

“隻要比你狠，比你更可駭，才氣殺死你。”宇文邕看著血泊當中的權臣，身邊燃燒的帷幕化作灰燼碎片落了下來，如同一個被火焰燃燒得崩壞的天下正在分崩離析，他伸手握住宇文護胸腹處插著的刀柄，被火光映得暗影清楚的臉上，雙眸中彷彿也有幽幽火焰在燃燒。

張德庸正演得賣力，宇文邕走到他身後，麵無神采地開口道：“張德庸。”

在他的身後，是一個麵熟的小宮女以及何泉，因而張德庸有些猜疑，長樂宮的宮女不是在宇文護進了含仁殿以後便都被燕統領遣散了麼？這宮女哪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