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憐回想起宇文直在她床前暴露的那抹古怪笑意,不由暗自歎了口氣,心想這位殿下操縱起人來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但是那少女卻全然不睬掌櫃八麵小巧的說辭,隻是看著宇文孝伯,眼眸靈動一轉,嘻嘻笑道:“我可不管這位郎君官拜幾命,這玉鐲……我是要定了。宇文使君如果還是不肯相讓,我便隻好他日擺酒設席,親身向使君敬酒賠罪了。”
半晌後,宇文直收回了目光,本就曉得從這個出了名倔強孤耿的宇文孝伯處探不到甚麼口風,便淡淡道:“出去。”
宇文孝伯天然明白宇文直拐彎抹角與他再次奧妙相會就是為了這句話,心中一緊,卻抬起眼暖和笑道:“敢不從命,請說。”
“是是!”伴計一拍腦門,趕緊將男人迎進店中,掌櫃的早就聽到了動靜,渾圓的身軀不知從那邊鑽了出來,滿臉堆笑道:“使君來得好早。”
不過再多想一層,宇文孝伯乃是天子近臣,宇文直天然不肯與他反目――可他堂堂國公之尊,也絕無去拉下臉交友之理,因而馮小憐這時不掐準了時候出來扮癡撒嬌炒熱氛圍,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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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回過甚,莞爾一笑,說道:“衛國公府。”
但是那少女卻隻是看了一眼泰然處之的宇文孝伯,然後淺笑說道:“這位宇文使君,可否將這隻玉鐲割愛相讓?我願出雙倍之價。”
此言一出,掌櫃與伴計全都摸不著腦筋了起來,不由心想這小娘子莫非是傾慕宇文使君,才用心以奪玉鐲為由頭,好藉此靠近郎君?
冬至的長安城總有一絲蕭瑟,乾枯的落葉堆積在路旁,時而被北風帶起,老是讓人感覺這個夏季格外冗長。
――安化公宇文孝伯,短長的並不是他那在朱紫眼中不過是芝麻綠豆大的官職,而是他曾與當明天子一同進學,現在仍然能陪侍天子擺佈,出入寢殿寢室的這份殊榮。
固然不懼宇文直權勢,但那迫人的壓力消逝,宇文孝伯暗中也忍不住舒了口氣,往門口看去,隻見走出去的鮮明是阿誰方纔在毓寶閣與他爭奪玉鐲的少女,她盈盈朝著兩人一禮,清脆地說道:“見過殿下,見過宇文使君,方纔多有不敬,還請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