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在此壓著,馮小憐不好再又得了便宜又賣乖,隻好苦著臉答允道:“是,多謝殿下大恩大德,小憐銘感五內。”
然後不知那邊開端響起“嚶嚶”的抽泣聲。
“馮娘子?”阿纓一驚,隨即皺起清秀的眉,哼了一聲,“阿纓還道她是個本分知禮的,冇想到短短幾日便已魅惑主上,阿纓真是看走了眼!”
“啟稟殿下,方纔去琴園傳話的婢女傳話返來,那位娘子發了高熱,昏倒不醒,已去請醫工了。”
宇文直聽著她毫無誠意的憊懶謝恩,嘴角俄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既然病好了,就彆賴在床上了,籌辦一下,隨孤出門。”
冰冷的暗影之下,曾經暖和講學的老邁聲音將其間哭聲儘數壓了下去,每一字都流露著深深的森然。
……
……
畢竟已是花甲之年,說了一上午,老者麵上微露倦怠之色,但是他眼中的淡淡的衝動卻顯現出他此時的表情,他一邊往著常日慣去的小亭緩緩走去,一邊感慨說道:“三今後之事,殿下已準了,這殘局的第一枚棋子,終是要落下了。”
低低的扳談聲由遠至近地傳入耳中,如水波般悄悄盪開夢魘的幻景,暴露水麵之上實在的天下,馮小憐緩緩地展開眼,看著阿菱稚嫩卻寫滿憂愁的麵龐一下子暴露了欣喜之色,心中的第一個動機便是這小妮子纔多久不見,如何臉上又生了幾粒痘子?
宇文直冷冷道:“既然昨夜你死了,現在還活著做甚?”
“望……早日病癒……”
“是老夫看走了眼。”褚翁淡淡道:“以進為退,輕俘民氣……她比老夫設想的還要聰明很多。”
侍衛沉默,再次以劍橫頸,“殿下六載收留之恩,望來世得報。”
“恰是馮娘子!這位阿姊竟曉得?”阿菱一奇,自家這位娘子才初初入府兩日,斷斷不會隨便一個婢女便能叫得著名字。
“但是戰略有變?”阿纓神采不由一緊,她是褚翁身邊寥寥幾個曉得此事之人,天然曉得三今後將會產生之事將會對大周朝堂形成如何的動亂,容不得有一絲閃失。
阿纓心中一怔,“那三今後……”
“哦?”宇文直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道:“願聞其詳。”
宇文直驀地愣住了腳步,他與褚翁議完過後,思及三今後之事,即便是他經手準予,心中仍然稍有煩躁不安之感,便鬼使神差地來看望那據稱病得不輕的少女,說不上美意體貼,卻不料她已醒轉了過來,竟然另有力量與本身……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