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憐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這位行事詭異的國公殿下又有何籌算。
冰冷的暗影之下,曾經暖和講學的老邁聲音將其間哭聲儘數壓了下去,每一字都流露著深深的森然。
……
“望……早日病癒……”
……
阿菱見其間氛圍古怪,眸子子一會兒看向馮小憐,一會兒看向宇文直,俄然一拍腦門,“哎呀,對了,藥早就熬好了,一向都在溫著,娘子一醒來便能喝,阿菱這就去取……”說著,便恭謹地前後朝著宇文直和馮小憐施禮,然後腳下生風地分開了裡間。
見阿纓舉一反三,褚翁對勁地點點頭,語帶提點之意,說道:“如果以往,老夫自會欣喜於有一知音人可品茶下棋,府中內院也能有幾日安靜,隻是今時分歧昔日,我們冇法掌控冇法看破的聰明人,這般敵我不明的暗棋……用不得。”
“娘子……並無大礙……”
宇文直一手支著頭,眼眸中寒意更濃,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詭異的笑容:“褚翁應曉得孤的脾氣,既然你是為他討情而來,那麼看在褚翁的麵子上,他便……非死不成。”
喝下一碗水,馮小憐才感覺胸中悶塞之意稍去,聲音乾啞隧道:“我睡了……好久?”
宇文直卻徑直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既然有力量敲孤一棍子,如何現在卻病得如死狗般?”
“是老夫看走了眼。”褚翁淡淡道:“以進為退,輕俘民氣……她比老夫設想的還要聰明很多。”
“昨夜,你死了?”
小婢女的猜想不由垂垂朝著旖旎處飛去,不過她連聲呼喊了幾聲,馮小憐卻仍然昏睡著,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她將手悄悄覆上少女的額頭,隨即驚撥出聲,“好燙!”
“……如此多謝……”
畢竟已是花甲之年,說了一上午,老者麵上微露倦怠之色,但是他眼中的淡淡的衝動卻顯現出他此時的表情,他一邊往著常日慣去的小亭緩緩走去,一邊感慨說道:“三今後之事,殿下已準了,這殘局的第一枚棋子,終是要落下了。”
“隻怕是高熱……”阿菱望著在睡夢中雙頰閃現出一抹病態的嫣紅的馮小憐,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來回踱步喃喃道:“這可如何是好?”